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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 幽抑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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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30 20:29:0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幽抑辞

一、

夕阳拉倒群山，我在紫禁城边
打盹并腋下生凉风，吹开风眼
正斜对油灯，忽有手指拉响我
耳朵的门环，说古墙上风云紧
跄然一步，脚下就生起了尘烟

我刚在梦中走过梦海的边沿
对岸快马奔驰，催来阵巨雨
而现今就能看有个闷雷驶过
我对着晚风长嘘出一口睡意
仿佛背后被暗暗的击过一掌

我想象自己的身体轻了
升起来看这世界的奇变
但想象总是骗人不小心
瞧起来似举足跳入红尘

二、

我从零星的草坡来
那里苜蓿香能挡住黄犬吠
童年期总是俯身弯扭的河
用手抹捞落日浮金
或另有夜色可人就用月华
招我坐在土阶上面听虫鸣

但更多的情况是我每当听到
火车长啸，就觉得天寂地寞
跟着日夜不止的年轮练就颗
铁打的心脏，望着雁群摆阵

父亲是教师，他粗砺之手
握不住命运，在他手中的
是八六年一根电灯的拉绳

他从沼泽中拔出旧皮鞋钉掌
说让钉子成为钉子，让高处
成为天空，寻找散落在上的
冰针，他的意志穿过寒冷的
针孔，理想的明镜碾成细粉

三、

十七岁时我被送去远处鼓翼
终于乘上火车的轰鸣
沸腾的茶壶留在仙乡，蒸气
弥漫了窗脚木质的凹槽
湿润着老朋友的网，它依旧
靠编织捕捉空气饱和的露点

而我虚弱的肺受迫于
狭窄的空气，一扇扇窗户
紧密相连像是筛子的洞眼
心灵皱成微小的思乡情结

山间桥梁上钢发出光偷走
移动厨娘围裙里的大铜子
她着白衣臂肘如扫帚摆动

肢体本为爱而造就
如果你的心因此有些颤抖
恭喜你又撑过了一次风暴

四、

事实上令人遗憾的是我
至今仍然浑身不名一文
虽说还有灵光几点
但你也不用浪费摆弄神技
对于这块顽石鼓掌之间
转起来并没有多大意思

我知道有光照使花岗岩碎
还请允许我屈从于虚无
一点不剩，让镀锌的肋骨
类似成充血的秘制搓衣板

时间流动着是变化的财富
我用一块怀表来模仿它
却只有滴滴答答的变化
莫不是因为我于无路之中
寻找最短之路，又突然间
在乌有之国停止了追求

201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