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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我兄弟 于 2013-6-27 11:05 编辑
两首
忙碌
五分钟是我能忍耐的极限
五分钟
我曾试着想要多坚持一会儿
但是
延长哪怕一秒
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那疼痛甚至让我无法合上嘴
口水随时会流下来
我找出药箱里
所有可能有效的药片
消炎的
止痛的
吃了
没用
我仍然只能固守五分钟
一到五分钟
我必须跑到水池边含一口凉水
冰爽的凉水最初会猛地加剧疼痛
无数只针的插入
但挺过这一遭后
痛苦就会一点一点减轻
直至消失
然后是短暂的五分钟
我试过看电视
刮胡子
洗澡
想通过干点什么来转移
痛神经的注意力
希望能有点帮助
但是五分钟已成了一种法则
我的半边脸都麻木了
左眼睛下面的肌肉还在不停地跳动
有一半的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
晚上六点的一通电话诱发了我的疼痛
当我把电话摔到墙上之后
那疼痛就伴随着愤怒从牙床下面冒了出来
我意识到想要控制的时候
已经晚了
那已经由不得我
在疼痛下愤怒没多久就消失了
可疼痛一直持续着
做为愤怒遗留下来的惩罚
与我交战
我显然沒有获胜的可能
只是徒劳地抵抗着
我没吃晚饭
也没有想吃的心情
甚至连点力气都没有
我还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
正在往下掉
五分钟一次的疼痛
让我的生活忙碌起来
重复,每五分钟
当困意袭来的时候
我就躺在床上睡觉
我知道五分钟一过
疼痛会叫醒我
我在昏睡中爬起来
闭着眼
疼痛会指给我一条路
我甚至想到了西绪福斯
普罗米修斯
五分钟一次的重复
我回到床上继续睡
等待着
整个晚上我含了一百五十多口凉水
可我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
我自然不能带着水龙头上班
当东方渐露鱼肚白的时候
我渐渐发现
我已经越来越不像个男人
发现旧手机中的老照片二
记不清
多少次
蹬自行车
去文化路
为了买
范海伦的
打口带
喜欢金属
学着弹吉他
还总是幻想
会跟全世界的
性感女人
都来上一腿
背着画板
在野外
肆意浪费颜料
千奇百怪也是一种风格吗
随意撕扯不满意的画稿
还以为可以永远撕扯下去
读希尼
读到半夜
有点体会
就认为
懂了别人不懂的
东西
终于攒了一头长发
糊弄着
起码有了一个
二流艺术家的
外形
不上班,不工作
不交女朋友
一觉睡到中午
起来就看见餐桌上
放着刚做好的饭菜
如果可能
真想一辈子
只当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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