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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城》[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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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8:0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箭城》 题记: 在中国浩瀚的历史里，有过许多战争，这一点，中国人民都知道。 人们总是不断地打来打去，中间死了不少人。在这里，我不想批判人们发动战争有多么不对，多么不该，关于战争的坏处人们已经说得够多的了，我也不想多说。 只有一件事情特别令我不解--在我的记忆中，很多战争都是北方打赢了，这也许是我的知识不全面所致。随便举例：秦始皇是从甘肃那边打过来的吧？三国的时候，也是北方的魏国打赢了吧？共产党是从北方打过来的吧？日本人是从北方打过来的吧？元朝和清朝也是北方少数民族建立的吧……还有很多。我觉得奇怪，为什么总是让我觉得，北方的打得赢些呢？ 春秋战国时代，有一个以箭术闻名的城，被称为“箭城”。驻守箭城的将军名叫郝厉害，他的箭术天下第一，被江湖朋友尊为“箭圣”，箭城的老百姓象现在的追星族一样崇拜着他。将军六十岁那年，北方蛮族入侵中原，蛮族首领名叫哈尔德，他身高九尺，力大无穷，使一双特大号的板斧，自称是天下无敌，不少汉族名将都死在他斧下。他指挥下的蛮军所向披靡，一路杀到长江畔的箭城。 所有人的都认为箭城一战非常关键，因为大家觉得，郝厉害和哈尔德的武功不相上下。如果连箭城都被哈尔德被攻破的话，汉族人估计是玩儿完了。反过来，如果郝厉害能杀死哈尔德，必将使汉军士气大振，并很有可能以此为转折点扭转局势。 而哈尔德及其军师经过研究也认为箭城之战将十分有悬念。他们认真研究了“箭圣”的武艺，他们认为：哈尔德的强项是近身肉搏，而箭是从远处射来，刚好使哈尔德的强项得不到发挥。最后，哈尔德及其军师得出结论--郝厉害刚好是他们命中的克星。 接下来他们又对箭城周围地形、附近城池、郝厉害的部下、城内布兵做了全面透彻的分析，越分析，他们越觉得箭城是一个危险的地方。箭城城墙高，护城河又宽又深；城内粮草充足；附近一个城池与郝厉害交往甚密；城内百姓也十分团结，并且他们还听说：城内百姓个个都是使箭高手。哈尔德打了一个哈欠，说：“我要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他对军师说起他梦到箭城了。他说：“昨天俺一回去，就俺睡着了觉了，这时候，俺迷糊着就来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俺没到过，俺是坐在马上的。这时候，突然俺就看见好大一堆花，俺也叫不出来名字，好大一堆哦！有一个帐篷那么大一堆。很漂亮！不，也不漂亮。没有真正的花那么漂亮。我在梦里看到的花没有什么颜色似的，可能做梦梦见的东西都是没有颜色的吧，黑糊糊的。可俺还是很高兴，就伸手去摘，我摘了好多花。还要去摘。然后，俺抬起头就看到了箭城的城门，上面有“箭城”两个字，不过，俺不认得汉字，是你告诉俺的。” 军师说：“我也梦见箭城了，我梦见一座插满箭的城池，你知道吗？就象仙人掌那样，到处插满了的，好可怖啊！并且那个城是歪的，你说恐怖不恐怖？” 军师说：“我们快不要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将军不要怕，我自有破城之法。”然后，他叫人抬来一副巨大的亮闪闪的金甲。哈尔德穿上金甲，再拿起斧头，照了一下镜子。只见镜中哈尔德全身都被盔甲护住，盔甲朝门的一面放着金色的亮光。只有眼睛还留在外，眼睛比金甲的光芒更亮。俨然是一个下凡的天将！哈尔德放声大笑。 由于他的嘴遮在盔甲里面，他的笑瓮声瓮气的。军师说：“郝厉害死期到矣！中原残余指日可灭！” 是日，是一个艳阳天，蛮军布阵箭城城门外。哈尔德到箭城城门下叫战，哈尔德对军师说：“并不象军师梦见的插满了箭嘛。”两人笑起来。 这边郝厉害在城墙上一看可吃了一惊：这个家伙简直是个巨人！他的马也是巨马。太阳照得哈尔德的金盔放着光芒。箭城人早就想跟蛮军打上一仗了，都争着要去弄死哈尔德。这说明箭城人真的很有气节，或者说说明郝厉害很会做思想工作。其他的城邦碰到强大的蛮军就会有逃兵出现，甚至还有弃城的现象发生。但郝厉害叫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第一天哈尔德对着高大的城墙叫了一整天，他一个人也没有看见。天慢慢黑了，蛮军只好收兵回营。 第二天，哈尔德又来叫战，他不象前一天那么一阵乱骂了。他走得离城门近一点说：“有人吗？”军师在后面说：“放屁！怎么会没有人呢？”哈尔德又开始一阵乱骂。 郝厉害并不急于应战。他召集了五十名最擅长远射的弓箭手，在城墙每一个凹处埋伏一名。他交代过，千万把身子蹲低一些，他说:就象捉迷藏那样，藏得好好的。 两个时辰过后，哈尔德的声音开始嘶哑了，叫骂的频率也减慢了。郝厉害叫大家作好准备。突然,郝厉害和他的五十个箭手站了出来，他的漂亮的金箭“易--”的一声，哈尔德挥动斧头将箭砍落在地，紧跟在后的是五十只快箭，他们带着呼呼的风声。哈尔德不愧为大漠第一武士，此时他发出一声山崩地裂的吼声，飞快地舞动着巨斧，所有的箭都被他挡开，朝他四周飞了出去，城墙上的人从上面看，他象一朵绽开的礼花！所有的箭都被挡开了，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在他为了对付郝厉害而穿上了金甲的同时，郝厉害为了对付他，也对自己的武器作了改进。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这件事要从一个阴天说起。那天，郝厉害拿着自己的弓，琢磨着如何改进，他拨弄着弦漫无目的的走，来到了大儿子郝长家里。五十名箭手中就有他们。平时郝厉害来儿子家里都是大声说：“儿子，我来了。”可今天他陷入沉思，只是缓步走了进去。所以郝长没有想到是父亲老大人驾到了。他听见屋外传来的郝厉害拨弄弦的声音，还以为是媳妇在弹琴。他对外面喊到：“媳妇！今天怎么只弹一个音哪？你弹一曲〈八面埋伏〉给老公听听。”郝厉害一听可吃惊不小，拿着弓走进去就打了郝长脑袋一下。“你个不肖子真是白养你了！你什么东西你？居然把老子认成媳妇，把弓认成弦，……”郝长一见，赶紧跪在地上陪不是。郝厉害继续发脾气说：“不守孝道，我倒不说你，你把弓认成琴，你是何居心？弓惹你了吗？你给我来。”说着把他拉到书房。“你看，这是琴，这是箭，哦！不对，是弓。你看我都给你气糊涂了。你看他们象吗？” 老家伙多日心情郁闷，只是想发泄一下。国家危在旦夕，谁高兴得起来呢？郝长听出他不是认真的，于是也跟他狡辩。他说：“象啊，怎么不象。佛说，象即是不象，不象即是象。你看这个可以弹，崩--，这个也可以弹，崩--，崩--，崩-” 郝厉害说：“你，你，你，我看你是反了。你今天要是不给个交代我治你的罪，砍你的头，你说这个可以拿去打仗吗？这个可以拿去演奏吗？你用弓给我奏一曲，奏不出来死罪。你给我看好了傻大哥，这个是一根弦，这叫箭；这个是一大把的弦，这叫琴。这是杀敌用的，这是你媳妇的，……” 郝长打断他说：“这怎么不能弹曲儿？你看咚--咚--咚--，这怎么不能杀敌？一跟弦能杀一个敌人，一大把弦能杀一大把敌人。” 就是这样，老英雄被这句话启发了灵感，要造一把有多根弦，可以同时发几只箭的弓。郝厉害当时立刻陷入了沉思，而郝长依然在疯。郝厉害默默地转过身来离开了，郝长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郝厉害在灵感中激动着，立刻找来工匠商议，他提出造十二根弦的弓，设计的样子很象欧洲的竖琴。弓造好后，王后来看见了这弓，居然拿起来弹了一曲。她对丈夫说：“你这箭的艺术价值倒是好，可是有实际价值吗？你这个人就是有点不务正业。” 郝厉害说：“你可别小看我这箭，我这可不是造来好看的。是用来杀敌的。” 王后嘴角下撇着说：“跟真的似的。你如今造了一把<箭琴>，你就是发明家了，对不对？你的名字会在中国琴史上记下来的。你这个是造来送给我的吧？” 国王说：“就算是外形象一把琴，那也只是一把〈琴箭〉，而不是什么〈箭琴〉，你们女人那点事算不了什么，你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我把弦前后排列是有我的用意的，前面的弦短，发箭快；后面的长弦用来远射。并且连续发箭的威力明显大过一只一只的发箭。”王后说：“真没情调！你当年可不是这德行。那时候你可每天给我射只鸟丢上绣楼来。你往我绣楼上射来的情诗还记得吗？什么：我射日月天无光，君射我心意彷徨。什么：长江滚滚如我愁，秋叶点点饰绣楼。” 王后想起那已经逝去的绣楼。哎！--远方的绣楼！那时候他常常到绣楼下望着绣楼发呆，让她觉得自己就象住在天宫一样感觉好。王后转身离去，脸上流下了一行热泪。 事情就是这样的。 所以当哈尔德来城下叫战的时候，郝厉害使的是他的“琴箭”。 前五十一只箭都被哈尔德挡开，象苞米花一样向四周炸开的时候，哈尔德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郝厉害的琴箭已经射出了两只更快的金箭，此刻正直奔他两只眼睛而来。而此时他两手将前五十一只箭挡出去后，还没来得及收回来，门户大开。哈尔德大叫一声：“妈呀！----”慌乱之中，本能的把头一低，两只箭分插在他头盔左右两边，象两只触须一样颤动着。哈尔德抬起头来，样子很象是一只蝗虫。惹得城墙上的将士们哈哈大笑。哈尔德还没有伸直起来，剩下的九只金箭一起朝哈尔德飞去。哈尔德赶紧把本来就没有伸直的身子埋在马背上。 马一转身，那九只箭成一条曲线排列到哈尔德背上，让人想起食肉恐龙背上的扇状物。哈尔德急忙驱马回到自己的阵营里，象受伤的刺猬窜入树林。 哈尔德的丑态引得箭城的将士们又是叫喊又是吹口哨的。而郝厉害的心思却在哈尔德身上。因为琴箭最长的一根弦射出的箭能不能把哈尔德的金盔射穿是他担心的事情。那只箭就在哈尔德屁股偏上一点。他远远的看见哈尔德回阵以后仍然勾在马背上不敢直起来，但他身上的箭被一一拔出来，并未沾血。蛮军军师看见城楼上郝厉害正在看着这边，就大声对大家说：“好哇！好哇！箭射不穿金甲。”于是蛮族士兵都跟着叫起来。哈尔德坐起来，然后哈哈大笑道：“还是我的盔甲厉害呀！哈哈哈！”哈尔德一得意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挥舞着双斧，朝城上大吼着，吼声如雷。箭城的人就停止了欢呼，朝大笑的哈尔德望去。郝厉害对大家说：“你们看！把这家伙给气的。哈哈哈哈。”说完手指着下面的人大笑起来。接着大家都指着哈尔德大笑。哈尔德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回过头看了看军师。郝厉害说：“今天回去我们喝个痛快，好好庆祝一番。”说完就在欢呼声中领着士兵们一窝蜂的走了回去。 剩下哈尔德望着巨大的光秃秃的城墙，墙头只在最左边和最右边各有一个卫兵，他觉得象两只插在城墙上的箭。哈尔德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几年前，他被他的国王叫去商量训练士兵，准备攻打中原的事。可是突然王后来找国王，他们两个说起了另外的事情，并且说了很久。哈尔德站在一边听着，有时候听懂一点，有时候听不懂。王后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背对着他，他就觉得王后的背影光秃秃的。这件往事在哈尔德脑海里一晃而过，他又想起了别的什么事情。 由于他陷入了沉思，军师叫他他都没有听见。 那天下午，军师叫哈尔德去商议对策。哈尔德说：“他要商议对策叫他来嘛，干嘛要我去。”军师于是来到哈尔德的卧室。军师说了很多，他说要把郝厉害引出城来，并且设法靠近他。哈尔德敷衍着回答：“恩，恩。”哈尔德打了一个哈欠说：“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打仗呢！”军师说：“天还没黑呢！你就要睡了吗？”哈尔德说：“你这个人有时候就是麻烦，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嘛。我不休息好明天怎么打仗？”他又指着金盔说：“要不你穿上它去跟老贼打？”说完干脆往床上一滚。 等军师走了以后，哈尔德就爬了起来，他吃过饭，就到离军师的帐房远的那一边的军营去巡视，他在等天黑。天黑尽以后，他独自来到箭城城门下空荡荡的广场，在路上他还摔了一跤。 望着城门上慢慢移动着的火把，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草原上的小朋友喜欢玩老鹰抓小鸡，有一次小哈尔德想跟大家一起做这个游戏，可是大家嫌他是穷人的孩子，就不要他玩，并且说他只有块头，没有脑花，叫他“牛屎堆”。别人在他面前高兴地跑来跑去，他心里充满了委屈。有时候又跟着他们笑一下。这件事情哈尔德好久没有想起过了，童年已远！哈尔德心中一阵惬意。 这时一阵欢呼声从城里隐隐约约的传来，哈尔德听得出来是汉军兵们在为劝谁喝酒而起哄。凉风阵阵，哈尔德多少有点想家了。他甚至开始思考发动战争到底是不是对的，汉人是不是很无辜。幸好他还是有自制力的，他又想起皇上为他辞行的悲壮场面，这使他在回去的时候又坚定了斗志。 次日，哈尔德第三次到城门下叫战，两个时辰以后，城门开了。哈尔德心中一阵欣喜。但他没有忘记把两把斧头举高，因为现在距离近了，自己的眼睛更容易被对方射中。而他要攻击对方还差很远的距离。哈尔德这时候想：早知道这样，我当初也学箭得了。 在两人距离三丈远的时候，郝厉害把箭举起，顺便把哈尔德的心也吊了起来。一支箭飞来，哈尔德非常笨拙的把箭挡开。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如同战鼓擂，汗水早已湿透了内衣内裤。阵营两边同时响起欢呼声。他感到这声音有点莫名其妙。因为他太专注，无暇顾及其他一切，所以没有去分析这声音的原因。他感到除了他所注意的郝明的箭，周围一切都有点可笑。 又一支飞来，这支来得更快，哈尔德挡开这支箭的同时，下意识的把头低了一下。他觉得把头低下来更有安全感，于是头一直就那么低着。这边郝厉害看到哈尔德把脑袋低下来，盔甲上为眼睛留的洞只有一条缝可以看见了。就算他能射到那一条缝，对方只要一低头就把眼睛藏起来了。 郝厉害正在想是不是跳到地上，再从低处射他的眼睛。突然哈尔德勾着脑袋驱马冲了过来，象一头被激怒的牛。郝厉害这一惊非同小可，论近身战自己不过是三流水平，而他冲过来以后箭术根本得不到发挥，哈尔德只要一冲过来，郝厉害就要被劈成两段无疑。于是他赶紧调转马头往回走，刚走两步，他想起自己的马明显不如敌人的马快。于是把马头往右边一拉，让埋着脑袋的哈尔德冲了过去。 哈尔德只顾猛冲，他的眼睛可以看见自己的马前面一丈远的地方，以为自己离郝厉害不远了，所以更加不敢抬起头一点。可是他追了好一阵也没看见前面有马腿，出于好奇，他抬起头来，这时他想起刚才听到了一阵笑声。原来他已经差点冲到汉军阵营了。他象刚从梦中醒来似的，带着疑惑东张西望。他一转过身，一支箭“易--”的一声，他看见在郝厉害的方向有一个黄色的点瞬间变成一大块黄色，同时自己的脑袋被撞得往后一仰。他念了一声“眼睛！”。一个更大的颤动着的声音震荡着他的脑袋，他什么也听不见了，他的眼前黑了。他整个身子都往后仰，差点摔下马来。 他伸出手去摸他的右眼，可是并没有血，一滴也没有。 他似乎在黑暗中看见披头散发的死神向他走来。在这一瞬间，他想起了他最心爱的扎玛的温柔的肉体、他可亲的老妈妈慈祥的眼睛、皇帝语重心长的托付、军师没完没了的罗嗦…… 在这弹指一挥间，他以超光速的速度把他三十四岁的人生又重演了一遍。最后他得出结论：我这一生没有白活！我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皇帝会记得我！世代子孙都会记得我哈尔德！ 可是他还没有倒下，并且思绪清楚。他利用这点时间再回味了一下他和扎玛第一次做爱的感受。草原的春天！阳光！云朵！未化尽的积雪！值得哈尔德思念一辈子的扎玛身上的那味道！扎玛可以传出十里地远的，天籁般的歌声！ 那天是扎玛第一次跟哈尔德约会。哈尔德是在赛马大会上看见扎玛的，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美女，美女就朝他走来。他说：“你好！”，扎玛大笑起来，扭着屁股走开了。哈尔德看出扎玛走的时候故意用力扭动屁股，扎玛的身材在草原上难得的苗条。 在回家的路上，他又碰到了她。她向他招招手，然后往远处飞跑，留下一路笑声。而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们跑了好大一阵，从中午跑到太阳下山。这时，草原上亮起了许多火把，夜色已经足够把他俩掩护起来。刚好这时候扎玛摔了一跤。坐到了地上揉着她的脚，但仍然笑着。哈尔德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他宽阔厚实的身躯象一床被子将娇小玲珑的她裹住。他捧住她热乎乎的汗湿的脸，她就得了病似的轻轻叫一声。远处的金黄色的火光映在她湿润的脸庞上，这光印入他眼里，他就疯狂了。她也是的。她被他使劲地吻着，象刚落地的牛犊子那样接受母牛的吻。她则象一条小蛇那样没命地扭动。 然后就是脱衣服，然后两个汗湿的身体已经连在了一起啦。 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她则相反。 后来，他才知道扎玛就是公主。…… 哈尔德发现自己仍然活着。他睁开左眼看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蒙着右手的上很干，他摸了一下，真真切切是没有流血，似乎也没有痛。他再摸，发现箭是射到眼睛上面的盔甲里了，插得很深。他甚至小心翼翼地把右眼也睁开了。 外部世界的情况是这样的，他被射中以后，双方都以为他没戏了。汉军欢呼胜利；军师已经派了一个士兵出去，准备牵着他的马把他的尸体驮回来。 汉军这时都叫不出来了，蛮军士兵欢呼了起来。只见哈尔德又勾着脑袋朝郝厉害冲过去了。两边的吼声象山洪一样爆发了，场面比看斗牛比赛还要热闹。郝厉害这时又射出了两只箭。尽管两边的吼声震耳欲聋，哈尔德仍然听到了两声箭响，因为他已经对箭响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敏感，这与医生对药味的敏感或者司机对汽油的敏感一样。哈尔德迅速地伏在马背上。可这回郝厉害的箭却没有射哈尔德，郝厉害的箭射中哈尔德的马的双眼。马痛苦的嘶叫着，前蹄在空中乱舞，头拼命的甩着想把箭甩出去，果然有一支箭被它甩了出去。然后它一下扑到地上，翻滚几圈，不动了。 哈尔德先被马顶得高高的，再摔下来，由于反作用力而小幅度跳起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和马的混在一起。然后向前滑出好几尺远才停下来，象一只不小心开了上岸的汽艇。幸好他有金甲护身,不然就玩儿完了。他先用手遮住了眼睛，然后爬了起来，再去拣起他的两把斧头。他索性先把身子背向郝厉害，伸手把一把斧头拣起来，再挪到另一个地方拣起第二把斧头。然后用两把斧头举到前额，遮住自己视线的上半部，再转回来。再把两只斧头慢慢抬起，直到可以看得到郝厉害的马的腿。而这时候郝厉害看不到哈尔德的眼睛。哈尔德觉得自己找到了对付郝厉害的办法了。 他恍然大悟了。在马上的时候，他人比郝厉害高，马也比郝厉害的高，郝厉害就象射鸟一样射自己的眼睛。现在不同啦，我可以从他的马的腿看到他的方向，而他又看不到我的眼睛。我只要看到他的方向，扑过去，一阵乱砍，郝厉害连同他的马，就都成肉浆了。这回你可跑不掉了！ 他拼命地朝郝厉害跑去，可是他摔了一跤。把手举在头上跑的时候身体的重心偏上了，不好掌握平衡。象刚才一样，他先把身子背向郝厉害，伸拣起手一把斧头，再挪到另一个地方拣起第二把斧头，然后用两把斧头遮住自己视线的上半部，再转过身来，找到郝厉害的马的腿。他继续朝郝厉害跑去。郝厉害已经意识到这种情况对自己极为不利，赶紧驱马逃命。 两条腿的毕竟跑不过四条腿的，哈尔德和郝厉害绕着场子追了好几圈了。哈尔德有时候想绕到郝厉害跑的路线的前面去截住他，郝厉害就调转马头往回跑。让人想起小孩之间的追打。这时天已经黑了，斗牛只好结束，大家意犹未尽，只好耐心等待明天的好戏。 次日，哈尔德第四天叫战，他用不太流利的汉话对着城墙大声骂道：“狗日郝厉害！出来受死！”骂了才一柱香的工夫他就回营了。他回来对军师说：“军师，你每天叫我来叫战，可他们每天都很晚才来。说不定他们还没有起床呢，不如我们先回去睡个回笼觉再来吧？睡两个时辰他们就起床了。汉人真是懒！”说完打了个哈欠。他说：“你看我的右眼一直不停的跳，这说明我需要休息，跟郝厉害打仗最辛苦了。” 这时城门长长的“咿--呀----”一声开了。郝厉害端着弓箭走了出来。 他们仍然接着象昨天那样在场上跑转转，就象电视剧要接着上一集的结尾演。这一追，就追了三个时辰。他们老是这样追来追去，十分枯燥乏味。双方将士的欢呼声明显不如昨天多了，才两次，并且也不那么热烈。一次是郝厉害被哈尔德逼到蛮军阵形的一个角上。为了拦郝厉害，军师把阵形布成口袋状了。郝厉害在那里被迫与哈尔德交手，他躲过哈尔德一斧，赶紧冲了出去。另一次是郝厉害一个转弯后突然回自己阵营里，哈尔德又找不到对手了。他不得不慢慢把勾着的脑袋抬起一点，郝厉害射出一箭可惜被打掉了。 他们仍然象两个不知疲倦的顽童一样追来追去。这时郝厉害往西边走了很长一段，大家以为他会在那边绕个大圈再回来，可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也许是他厌烦了这样的循环动作。哈尔德跟着追了去，但已经落后很远了。大家看着他们渐渐远去。 过了半个时辰郝厉害回来了，他先到自己阵里，再到敌阵问：“哈尔德回来没有？”回答都是没有看见。 又过了半个时辰，哈尔德在远方出现了，他仍然把头勾在地上象牛一样往前冲。冲一段后又伸直一点望一下方向。这边的人们都朝他喊：“快点，快点，等你好半天了。”他不管，仍然按自己的节奏前进着。跑回箭城，哈尔德已经累得不行了。郝厉害对他说：“你真慢，我都回来一个时辰了。”哈尔德喘着气，但仍然勾着脑袋。他嗡声嗡气的说：“出了那片，松树林，你，到哪里去了？”郝厉害说：“我就去了河滩。”哈尔德说：“河滩我去了，也没看见你。”他的头稍微往上抬了抬。 这时，郝厉害心生一计。他说：“河滩上有一块碑你看见没有？”哈尔德说：“哪里有什么碑。没看见。” 郝厉害说：“谁说没有？有一个碑呀，碑上有这么大个儿的字。” 郝厉害说这句话的时候把“这”字稍微突出了一下，此时哈尔德抬起头来看。 应该来说哈尔德此时仍是有很高的警惕的，但他的脑袋似乎不听他的控制了，抬起头就朝郝厉害望去。这就是习惯的力量。 哈尔德抬头望向郝厉害的时候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说：陷阱。但此时他的眼睛早已充满好奇地向郝厉害望去了。当然他没有能够看到他想看的。郝厉害并没有把两只手和在一起比出字的大小，而是端着他的弓箭瞄准哈尔德的眼睛。他放出两根来，哈尔德看到两个黄点在瞬间放大，其中左边一个变成一大块黄色并晃动着，右边一个变成一大块红色，然后，天就黑了下来。 蛮军拼命将受伤的哈尔德抢了回来，汉军趁势而上，大破蛮军。再趁势而上，一直把蛮军追出几百里远。蛮军没了主帅很快退回了北方。 郝厉害回到城里，不断大声叹息自己在关键时刻没有发挥好，只射瞎哈尔德一只眼睛。 经过医治，哈尔德勉强活了下来，右眼失明。但哈尔德说他一定会再回中原。他给郝厉害写了一封信，他说：“你六十岁，我才三十四岁，二十年后我们再看谁厉害。” 郝厉害看到信吃了一惊。欲知哈尔德另一只眼睛的命运如何，敬请关注《箭城》下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2 5:36:0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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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很笨，什么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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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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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8:1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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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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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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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08:10 |只看该作者

谢谢恐怖的爱丽丝,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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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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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31:2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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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哈尔德在箭城被郝厉害射瞎了一只眼睛过后，非常痛苦，四处寻找高明的医生，最后被挖出眼睛，换一颗西域的珍珠填在眼眶里，每过半个月便会发作一次，那时候哈尔德痛得想把眼睛抠出来。



从此一听到郝厉害的名字，便会打嗝。也不愿听到军师去分析箭城在那一天出现的情况。军师把那次的情况模仿了出来，派六十几个士兵来充当箭城的兵。一齐向他射来，哈尔德将这些箭挡到地上。说：你们的箭根本就不是箭，你们根本没有郝厉害的箭有杀伤力。郝厉害的箭之所以厉害，也不全是因为他射得准，主要是他可以调动你。要是他往河滩上去的时候我不跟着去，要是最后他叫我看那个字的时候我能控制住，我又怎么会失败呢？



所以你们以后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训，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郝厉害因为这一仗而出了名，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到箭城里来学箭，甚至还有着装希奇的外国人。全中国都展开了学习箭术的热潮，小孩子们也把箭当成一种玩具。



皇上来看望哈尔德的病情，一边说话又带着责问的语气。哈尔德说，本来这场战争我一直处于上锋，可惜的就是，郝厉害把我带到了离城很远的一个河滩上，然后郝厉害非常意外的就把我的眼睛射到了，本来我是非常小心的。这一切只能说明，郝厉害的运气实在太好了，是上天在帮郝厉害呀！



皇帝说，只能说明你经验不足，中了郝厉害的诡计，以后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



哈尔德三年来一直抬不起头，他的金盔立在墙角，蒙了灰尘，像是站在墙边的另一个人。



三年后，哈尔德的伤好完全了。便向皇帝提出，自己也要学会箭术。 “当然是到箭城里去学了，郝厉害的武功是最好的。”



“哈哈，看来你在说反话吧，别以为我听不懂哦。”公主手里拿着一只鸡腿，闪着亮亮的眼睛，笑着说。



“是真的。”



“你是不是疯了，还是在装疯？”



“没有，我不是那种轻浮的人。我不敢乱说，欺骗皇帝可是死罪，我会一辈子为皇上出生入死的。”



“他们会认出你的。”



“我去跟哈尔德交战的时候，一直穿着金盔，只有两只眼睛露出来，当然，现在我只有一只了。所以郝厉害应该不会认得我。只有学会箭术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你要是一走就是几个月，公主怎么办？”



“公主是会理解我的，我们的儿女私情只好先放一边了。”



“那我带二百五十个人去帮助你吧。”



“我一个就够了。”



“还是给你找个帮手吧！”



2



郝厉害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郝长，小儿子叫郝短；郝厉害的本意是让郝长学远射，郝短学快射，可惜的是郝短成天只喜欢女人的玩艺儿。 说话嗲声嗲气的，穿女孩子衣服，喜欢和女孩子在一起玩，根本不是练武的料。小时候郝厉害的确试图教他习武，可他站桩不到半个时辰就腿软，郝厉害媳妇又出来心疼他，把他藏在楼梯下面，郝厉害听到楼梯下有响动，就吹一口他正在抽的叶子烟吐进去，把他熏出来。



从此，父亲不再继续教郝短武艺，父亲心里对他十分厌恶，甚至直接用“废品”来称呼他。父亲看不惯他，经常打他。



郝厉害正在犹疑时，他的一个远房的舅舅，带着一个孙女前来看他，孙女当场表演绝活，箭射得又快又准，郝厉害恍然以为那是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



这个女子名字叫二月，二月十七岁了，年纪幼小才能更显天才。



二月从小喜欢打架、习武、上树下河，无所不能。郝厉害已打算把他培养成高手。



3、



国王最后还是决定，派一个东瀛来的武士去保护哈尔德。武士说，可以给哈尔德化妆成一个商人，这样不容易引起怀疑。武士叫哈尔德动作要文雅一点，言语要多一点，花钱要阔绰，这样才像一个商人。



哈尔德勉强能学会，当武士说，要去除他身上的气味时，他便觉得多余了。



“是不是有这个必要？”哈尔德说。



“每个人的阅历不同，他识别人的能力也就不一样。一个好的武士最善于隐藏自己，袭击别人。”



“一个人的气味没有了，那不是怪怪的吗？我就很喜欢媳妇身上的气味，可我媳妇不喜欢我身上的气味。”



“除去一个人的气味以后，要给你一种香气，让你身上产生另一种人的气味。你一定不会想到吧？”



“那我的马需要不需要改变气味呢？”



“人只对人的气味敏感，马才对马的气味敏感。”



“哦，看来你们的真的做得是天衣无缝，这绝不是拍马屁。我现在倒是担心一个人在说梦话的时候会不会说出一些实情，这样也许会招来杀身之祸。”



“那对方运气太好了，几乎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能说明是命运。既然是命运，你就要相信你的命运是最好的。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哈尔德此次混迹众人之中，自然与头一次一路屠戮烧杀感觉不同。他慢下脚步，一路体验着汉族人斯文而有韵致的生活，越走越觉得汉族人有意思。其实哈尔德是蛮有童心的一个人，他不停买各种玩具来玩，不过玩不久又把他们丢了。



在快要到箭城的时候，哈尔德的马险些被一条蛇咬了，哈尔德弯下腰，抓住正要准备啃马腿一口的蛇的尾巴，狠劲抖了两抖，这条长蛇的背部便鼓起一个结，像怀孕了一般。其实是两节脊骨错在一起了。



第二次望见箭城的城门时，哈尔德心中一阵感慨。两年时间飞快地过去了，不知现在的郝厉害境况怎样？



郝厉害进得城门，见得一个演练场，演练场一头有一个黄色的巨人，右眼是一个黑黑的洞口。众人群情高昂，正在朝那巨大的黄人射箭，中间有好手，总能射中哈尔德左眼，哈尔德左眼已被射烂。哈尔德十分气愤，因为自己曾经深受其苦。



郝厉害又走了一阵，见又有一个演练场，操场尽头又是一个黄色巨人。人们的箭不停落在那巨人身上。哈尔德才发现那巨人就是自己。



两人在一家店里住下，老板立刻向他们介绍他们的首领郝厉害，讲述他当年英勇杀退蛮族大将哈尔德的故事，哈尔德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算了。



哈尔德只在心里想，为什么人们不觉得可疑呢？即使他们没有看到我的样子，我的左眼明显不正常，难道不值得怀疑吗？如果他们会怀疑我就是哈尔德，哪怕一点点的怀疑，他们议论的时候会不会收敛一点呢？



他们安排妥当，便放出一只鸽子飞回草原，他们是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放出的，放鸽子的时候，一个小孩子刚好看到那鸽子，便一直用手指着，直到消失。告知国王他们已经到达。



然后他们出去看箭术的表演，许多人围着一个女子，这女子似乎是他们的师傅。他们看着那女子专注地射箭，当他们看着那些人的时候，射箭的人就停下来不射，他刚要转开头，那女子就发出了箭。突然那女子回过了头来，说你是不是在看我？哈尔德和武士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走了过去。哈尔德说：“我们是在塞外做生意的，听说箭城的箭术天下最厉害，想来学箭。”



“哦，你们是从那边过来的，是不是尖细呀？”



“怎么会呢？我们都是爱国的人。”



“说得那么好听，那你表演一个给我看看。”



哈尔德接过弓，一箭射穿了那个人形木板的眼睛，哈尔德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左眼跳了一下。



那女子故意做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说：“看来你只会一点蛮力嘛？蛮族的大将哈尔德便是只会使蛮力，所以被郝厉害一射瞎了眼睛。打仗可不是力气活。”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哈尔德说：“怎么他们居然感觉得到我和哈尔德的一些相像之处？真是企有此理。”哈尔德又脸红了。



这时一朵黑云过来遮住了太阳，阴影将他们全都罩住了。二月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抬头看天上。天上的那朵云大致是螺旋状的，随着风的吹动，又不断生出新的变化。一只鹰在勉力看得见的地方打转，二月说：“你把那只鹰射下来试试，射下来我就嫁给你。”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武士正要去拦，哈尔德拉开了满弓，箭划开大气，直冲太阳而上，到达那只鹰后，隐约看见那鹰转变了方向。“箭擦到鹰翅膀的边沿，停在上面了。”二月拱手道：“好眼力。”



哈尔德再次拨出弓，被武士拦他，他就一把把武士推倒在地。



他只好讨好的对那女子笑笑说：“看来你应该比我们还厉害，你教教我们吧？”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教你？”



“碰到你这样的师傅是缘份，你就收下我这个徒弟吧，我会交学费的。”



“什么是缘份，谁跟你有缘份，真是屁话。”说着用她的弓敲了哈尔德的脑袋。哈尔德看到那女子离开的时候屁股扭动厉害，好似故意煽情。



一帮人开始问长问短，最后认为两人能从塞外赶来学箭，真是其心可昭日月，实在是值得请他们吃一杯。



哈尔德问那女子是谁时，众人说：“他是二月，你都不认识？”



当晚，他们二人趁黑在郝厉害官府外面转了一圈，看到黑的城墙上蓝色的星空，大致绕着官府转了一圈，了解了一下地形。走着走着，哈尔德就朝城墙上望几下，武士说，没有什么吧？



4、郝厉害正在案上临王羲之的兰亭序。他媳妇突然说：“明天要下雨！”吓得郝厉害的手一抖，在繁体字“岁”字的最后一笔写出了一个疙瘩。郝厉害说：“我的吗呀，怎么这么吓人呀？你一定是风湿又犯了吧？”



“嗯。”



“我也有风湿，可是就没有你那预测天气的功能。”



“你明天就不用练兵了吧，做好准备，免得淋雨。”



“淋就淋吧，我郝厉害的部队连下雨都怕，还怎么去和蛮军打仗呢？”



第二天早操时，郝厉害说：“我已经预测到今天要下雨，但是我们是立下赫赫战功的队伍，是我郝厉害的队伍，怎么会因为下雨就不去呢？你们怕淋雨吗？”



将士们吼声如雷：“不怕！”可一天过去，天上一滴水也没掉下来。郝厉害不禁稍稍有点失望。



第二天，郝厉害说：“昨天没有下雨，今天我不信还是不下雨，我们今天要在雨里操练，你们怕吗？”



将士们喊声更响了：“不怕。”于是照常练兵一天。第三天，雨真的下起来了，郝厉害说：“今天就休息一下吧。”



5、
人们问哈尔德姓名时，武士答道：“他叫刘石厚，我叫马魏明。”哈尔德正喝一杯酒，他一笑，酒灌到鼻子里了。哈尔德因为不会使筷子，只喝酒，拿起筷子别的人就笑话他。



哈尔德的鼻子很大，喝酒后变得发红。老板在摇椅上看着，笑起来说道：“看来是个喝酒的鼻子啊！”



刘石厚红着鼻子出门，窗外下着大雨，刘石厚对着天上喊：“怎么那么多雨呀，他妈的别下了行不行啊？”雨很突然地就停了，像是有一种表演才能。马魏明感到很紧张，恍然以为自己活在不真实的世界里，其实马魏明因为偏头痛怕淋雨好几年了。



刘石厚和魏明经过郝厉害宅前，见大门虚掩着，一个疯子在门口跳舞。竟然就竟直走了进去，见郝厉害正与夫人在大厅里对话。郝厉害与夫人旁若无人地说着，刘石厚一时怒火中烧，虽然与当初已是不同的时间与空间，但场景历历在目有如重见。郝厉害问道：“二位是怎么进来的？刘石厚怕郝厉害误会就说：“你的门没有关，我们就进来了。”



 刘石厚拿出匕首藏在袖子里，往前一送，被郝厉害往身后一闪，往门口逃去。刘石厚面目狰狞，狠劲甩出自己的短刀，刚好插在郝厉害背后的心脏部位。郝厉害的媳妇吓得晕倒了。



 刘石厚把有血的衣服脱下，把血反着裹在里面，想着自己心中一直惧怕的郝厉害就这样死在了自己刀下，他有点颤抖了。而上次的箭城之战赤厉害毫发未损。在平时，媳妇叫刘石厚去杀一只鱼都不肯去，在战场上却屡屡杀死真人。听着里面有人在跑出来，哈尔德恐惧地愣了一下神，武士推他一下才离开了。哈尔德边走边嘴里愤愤地说着：“看来这个箭城也只不过是狗屎一团。算了，不说了。说多了就没意思了，不说了。”



 哈尔德让武士飞鸽传书，鸽子划破长空，回到了大漠。



 二月和郝长发现了郝厉害被刺后，都在商议凶手一定就是最近进入城里的人。于是挨家挨户地搜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一个护卫发现了哈尔德，哈尔德汉话虽有进步，仍生疏，哈尔德说自己从小在塞外长大，就被怀疑，抓进了牢房。牢房里黑灯瞎火，哈尔德和武士感到一阵绝望。幸好二月在巡视的时候发现了哈尔德，他认得哈尔德，就把他们放了。二月还说让哈尔德去军中做事。哈尔德满口答应。



 飞鸽很快回来了，鸽子腿上绑着一个盒子，哈尔德取下盒子，打开盖子，拿出里面的纸条。信上说公主怀孕了。哈尔德非常兴奋，马上就准备回去了。哈尔德走的时候，只是看到公主吃东西很多，精神不好，有话说不出口的样子，需要人照顾。万万没有想到是有喜了。哈尔德正准备离去，二月带人来了。让哈尔德跟她去查案，还说一定会谢谢他的。



 哈尔德没有办法，只好去查这宗自己是凶手的案件，尽量想办法能够冤枉到别人，这样他就可以逃脱了。也被二月误以为是他办案积极。郝厉害家里一片默哀气氛，门大开着，悼念者无数，都为英雄逝世而痛苦流涕，哈尔德可以想象，如果自己被抓住，一定会被碎尸万段的。



 哈尔德从此住在了郝家，但心里其实是很不踏实的，只好用大大的音量来掩盖自己的心虚。二月渐渐对哈尔德动了感情，哈尔德很怕通过进一步的了解过后，自己会暴露出一些蛮族人的特点来，就让武士代替自己去承认杀死的郝厉害。武士非常忠诚，执行了主人的命令。先假装要刺杀哈尔德，被哈尔德抓了起来。再承认自己是一个奸细，收了蛮族人的银两。哈尔德干完这些后觉得很累，倒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休息。雪燕到他房间来看他了，为自己的痛苦而哭了起来。哈尔德撕破她的衣服，她吃了一惊，说，你怎么这么大胆。哈尔德说，我们那里都是这样的。你们汉族人太斯文了。雪燕不从，红着跑了。



哈尔德从此不再去帮助查案，天天在家里睡大觉。他有一个跟班，见哈尔德不开心就过去问他。哈尔德跑出很远，哈尔德回头叫跟班回去，跟班始终不走，说二月叫要看好他，哈尔德操起一块石头砸烂了那个跟班的头。跟班继续跟着，说，我也没有办法的，这是我的工作呀。



哈尔德一直走出了城，走向他曾经被射瞎一只眼睛的那块演练场。又捡起石头砸了那跟班一次。那跟班把情况告诉了二月，二月那个晚上穿着一件睡衣走进哈尔德房里，红烛摇摇曳，美不胜收。哈尔德一时间乐不思蜀，竟然把回去找公主的事给忘了。



哈尔德再次想起回草原的事，是收到一封信鸽的传书。



 那封信质问哈尔德还在不在，是否已经出意外了。说蛮军已经南下，即刻就要登上中原的领土。哈尔德回执说，恐怕不能回来，待你打到箭城再和我里应外合。



 没多久，二月也怀孕了，更使哈尔德舍不得离去，哈尔德虚伪地每天留在二月身边，无所不依从，二人十分愉快。二月并没有想到，哈尔德将要离她而去。



 蛮军进入中原，由于没有哈尔德的领导，打得颇为费神，不过，因为郝厉害之死，汉军有些士气不振，蛮军还是能刺破中原版图长驱直下。七个月后，已经打到了箭城。



 与此同时，二月渐渐发现哈尔德身上有一些可疑的东西，比如奶酥味。
 
 哈尔德成了被追查的对象，二月每每暗中监视哈尔德的举动，觉得他更象是一个蛮族的人。随着这些疑点的增多，二月渐渐地开始了心里复杂的矛盾和忐忑。



 二月想，只要我不揭穿他是蛮族的人，而他也愿意继续装下去的话，我倒觉得没什么，怕就怕，她想到这里惊出了一身凉汗，怕就怕父亲就是死在他的刀下的。趁一天哈尔德去训练的时候，她私自搜查了哈尔德的房间，发现哈尔德藏着一把蒙刀。但既然哈尔德是出生在草原的人，那这些都是说得过去的。二月的心里一直处在矛盾之中。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把她的想法告诉郝长，郝长和她出现了意见分歧。因为郝长认为他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而马魏明只是个替死鬼。



 也许是马魏明的灵魂在帮助哈尔德，哈尔德提前感觉到了自己的危机，他在一个夜晚逃出了箭城，前往与蛮军汇合。哈尔德再次领导蛮军，兵临箭城城门下，郝长带兵出战，此时，不出郝长等人所料，哈尔德的盔甲果然只有一个孔了。郝长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个笑话：这回我要你盔甲上一个孔也没有了。



 郝长端着郝厉害发明的琴箭出现在箭城的前面，心里一阵慌乱。



 哈尔德这边战鼓大擂，哈尔德上马，冲过去，他看见郝长的正在瞄准自己，便从背后取出一把梭标，郝长过于专注，没来得及挡住梭标，梭标带着仇恨一下穿过了郝长的腹部，从背后钻出一截红色。郝长直到倒下时还端着箭，他在倒地过程中把箭射向高空。二月立刻在里面鸣金收兵了。



 两军休战中，哈尔德象三年前一样，站在箭城墙下，心里感慨万千。哈尔德望着箭城，看到城楼上有几个不是很有精神的士兵。他沿着护城河走到箭城的背后，一路上他还数着城墙上凹凸处的个数，数到二百五十个就到城墙后面的正中。他在箭城后面的城墙上面看到了从城里映射到天空的微微亮光，想起自己置身在城里的感觉。想起了调皮，但是聪明绝顶的二月。难道，明天我就要跟二月作战吗？她会不会用一只箭射瞎我另一只眼睛呢？



 他看到，在护城河对面的城墙根下面，有些东西正从一个口道里流出来。他想去看那到底是什么？便下到河里，游过去，一看，却是一个排污的水沟，哈尔德十分丧气。这时却见一道红红的亮光从那排污水沟里泄下来。是一只灯笼在上面。哈尔德把脑袋勾下去一看，那沟从上面下来可能有一丈远。待灯笼走远后，哈尔德把身子探进那沟，刚好能容下哈尔德的身子。哈尔德就把自己容进去，紧紧地，双手撑着两边石块的接缝，一点一点地往上挪去。挪到一半时，不小心滑了下来，他又接着往上挪，各种秽物在他身体周围滑动着，他一直憋着呼吸。在离地面还有一只手距离的时候，哈尔德的身体往下一滑，幸好他的手抓住了地面的边沿。他费尽最后一点力气爬上来，吐掉嘴里的脏东西，然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爬到这里来了，唯一的解释是他想念二月了。



 他凭着自己的熟悉找到了二月的家，一切都还象离去时一样，只是二月的眼睛红红的，为死去的郝长而流泪。第二天，刘石厚 为二月而出战。戴着面具在队伍前面呐喊，可不料蛮军阵营里同样出现了一个穿金甲的人，便与之打斗。哈尔德拼尽全力，砍了不下十刀在对面金甲人身上却砍不穿。后来他也想到把金甲人引开，于是引马来到三年前郝厉害带他来的那片河滩，那块碑还在，上面的字已经跟印象中当初的样子有些不吻合，不知是自己的记忆不准还是碑的磨损了。



刘石厚把对面的金甲人引到河边，两匹马都踩在水里。一番打斗之下，对方渐渐力不从心。挥出的刀没有力气了。哈尔德双腿一夹自己的马，马把对方的马推进了河里，哈尔德抬腿把对方踢进河里。对方知道自己失利，便把脸朝笑，避免哈尔德刺他的眼睛。哈尔德则用尽力气把他的脸掰过来。实在掰不过来的时候，哈尔德用力把他往水里压，压了足有一柱香的时候，哈尔德才起来舒了一口气，骑上马离开了。看着自己以前穿的金甲，哈尔德感到无比的厌恶，对这种厌恶，哈尔德也产生了一种厌恶。



哈尔德回到箭城前面，率队打退了蛮军，把蛮军赶出了中原，一直逼到一坐叫贺兰山的城下，这座城以前哈尔德曾经在这里为官，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哈尔德也想在这座城的后面找一个通道，结果他找到了，这个通道上去的时候比较难，下来很方便。哈尔德戴着面具，从下水道进入了城里，他挥动自己双斧，砍死几十个卫兵，然后打开城门，把蛮军杀光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2 19:42:54编辑过]

这个家伙很笨，什么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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