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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D
沿着未知躯体,你缓慢下沉
星光,通过脏腑,细菌折磨着
一群水兵,你猝不及防地
增生,仿佛血管里有更多草莓
你不害怕那些褶皱,两个夜晚张开
通体漆黑的钻石,它们吞噬的速度
如同逐渐展开的癌,你曾经
幻想过最透明的糖,它们切开你
取出那些喝醉了的往事,你也是
一张眼睑和更巨大的晶体
另一个人把你变得赤裸
你光滑如不经泪水污染的真相。
给D
我破开更巨大的飞鸟
尝遍它的种子,也无济于事
你在我的骨络里,你揣摩着
一副郁郁寡欢的皮囊
风起于四面,你在血中搭起亭台
你的慧星,是一片酒后的麻疹
可你还妄想那些无头的人有心
妄想鳞片中的爱人长出新的鳃
夜夜呜咽,你离空中的空洞愈近
就愈看得清
你和世界之间裹着另一个人。
给D
梦里橘子压住我,风把房间吹成黑色金属
我探索过墙壁,阳光和孤独被分出
三十公分左右的河水,我见过的人
布满窗户,玻璃模仿他们的五官,血液
和他们说过的只言片语,越过我
在房间里,变成一架不呼吸的机器
气压膨胀起来,巨大的睫毛,把我击穿
我吻你,我无法闭上身体里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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