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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主义:图画时代的集体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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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2:5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评《物主义创刊号》

何来一个时代像我们时代这样广泛地利用物,虽然中国的经济建设还不能和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相提并论,但物的空前丰盛(泛滥)已是一个有目共睹的事件。自八十年代以来,祖国大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时代在不断制造它五花八门的奢侈品,尤其自九十年代,一个越来越物化的世界屹立在我们面前。正如哲人理解的,世界成为图画;面对这样的一个物世界或图画时代,一些年轻的诗人艺术家不甘寂寞,他们组成“物主义”文化艺术团体,通过一系列文艺活动,重新审视自己并介入社会,以自己切身的体验创作着时代的文艺作品。虽然,由于种种原因,《物主义创刊号》(2003年7月灰出品,以下简称《创刊号》)收录的还只是物诗歌和物理论,但一次庄严的检阅或巡礼已使世人注目。

在我的印象中,苏非舒是一位极其严谨的诗人,他对诗和思都抱着一种审慎的态度。《创刊号》中,他的19首诗歌选自他的杰作《西南方的地窖》(1996—1997)。这些诗不少人喜欢,我看过之后也曾给予相当的评价。诗在非舒这里表现为“过分”执着之后的形式化,表现为一种异常从容——也可理解为现代意义上的“笨拙”,对整体性的“屈从”——的叙述或描述。它是非实体的,开放的,散点透视式的,文字带动物形成一个流动的世界,人和物的可能涵义就这样被保护在语言的连续和完整性中。在理论的激情和逻辑能力面,非舒表现得同样出色:《论诗中的精神》中他把物主义诗歌理解为无对象诗,《物理33章》中更以彻底的态度指出物的本真涵义。总之按他的理解,我们平时对物的态度是技术的、目的论的,而要使物本身显现,就不能谈论任何一般意义上的感性—理性活动;须通过真正的物体验,使物的周围性、世界性显现,使“无”显现,这样才能抵达真正的物说、物世界。
对物的理解在形式上必然多样化,这是由物世界本身的多样性决定的。在一种越来越物化的中国境遇中,诗人需要对人—物有自己的命名,有自己贴身的经历和体会。在我看来,乌蒙的诗和论更多带有中国古典诗歌的意趣,他在《“寻云隐者不遇”分析》中指出诗的非言传、非意会性,这本身就是一种理论的前瞻和回归。在《物主义诗歌之我见》中他说:诗歌只是回到物的方式,不是目的;你写一条河,就得让人看到一条河。他的诗善于通过时空反差来思考存在的涵义、物的可能(《失眠》,《两个椅子和一杯茉莉花茶》,《我和你与一条胡同的关系的考察》);他的语言质朴,总能抓住特定的情景,寥寥几笔构筑诗境(《夜色降临》,《呕吐》)。在他的诗中,我看到一种去魅之后的徘徊或流连忘返,而这正是物或存在本身的“虚无”之的。需要指出,他的诗歌特点已经显出,如果能在语感和形式上作出破坏,必有更大的写作空间。
在《创刊号》中,王东东的《电影书写札记》系列无疑是充分的物诗。在此,现代主义的“焦虑症”十分突出,作为名词的物更多以一种赤裸的方式呈现,思辨的单刀直入更使诗显得单纯有力。“我在树、石子、鸟的外面…我在狗的外面、星球的外面、原子的外面”;“手指逗挑手指,手指亲吻手指,手指掰开手指,手指缠绕手指”:诗在语言的流动中显出画面感和张力,更在布烈松引言的指导下见出形上学的广阔涵义。
张万新,一位很才气的小说家,他的诗歌同样出色。他善于抓住物或世界的流动性,以震荡的语言建筑自己的诗性世界。在我看来,他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屠夫,他在剁肉时注意到钢刀之美,物之美,诗歌是或必然成为充分表露世界的方式或可能。
收录在《创刊号》中本人的作品选自单行本《自行车王国》(2003年5月《水沫》出品)。这些所谓的诗歌总体上大气而“生硬”,它们将时代之物钉子、砖头、螺丝刀、钳子一一复制-描述出来,通过极端的符号化、戏剧化使一个亦真亦幻的物世界展现在世人面前,显示了帝国的阑尾、一种创造历史(自我之物)的勇气和冲击力。

毫无疑问,《创刊号》只是物主义文艺团体的首次亮相和命名。诗人们都还年轻,全是七、八十年代的“后来者”,诗艺上有巨大的上升空间或回旋余地。初九,一位更年轻的写作者,他的写法非常大胆,折射出新一代人的浪漫和毫无顾忌。全伯光,带着当年莽汉的余火,建构着一种铿锵有力的繁复之美。旧如春,八千亿,孙轶,阿尔,他们的诗各有特点,而正是 “物”、是集体命名的志趣使不同的人拍着手,走到一起来。

世界不是图画,而是“无物残存”。虽然在《创刊号》中,非舒贡献了他无与伦比的理论和诗歌,前辈诗人杨黎、阿坚、车前子的(作品)参与使刊物增光添彩,众多物友的作品使之更丰富,但一只精美的礼品才刚刚打开。这是时代的馈赠,更是诗人们的努力;随着理论的推进和深入,各种文化艺术活动的前赴后继,物创作的不断深化,物主义文化艺术团体将真正成为中国最具活力和生命力的文艺阵营,而命名的深广将使物主义精神之火传遍中华大地。

2004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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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4 13:22:51 |只看该作者

水沫9简评暨水沫5周年纪念文

中国新小说。这个栏目我多说点。陈傻子的中篇《姐姐》是一篇很糟糕的口水小说,“我”和王小红的暧昧关系似乎是小说的主线,但王的淳朴以及两人的感情基础交代得很不够,所以叫人感觉太假。好在作者考虑了各种因素,写得均衡,没有落入粗卑或人文主义的圈套,所以还能看。陈小三的《烟》、《打牌》等是出色的小品文,放在哪里我都没意见。非牛的纳米系列还行,尤其是《这人养鸟真养得好》、《他不是张楚》、《只要那里的饭干净》富有戏剧性,写得精彩,其它似乎还能继续挖掘。而让我受不了的是11篇小说的开头都是同样的5个字“有一个人”,变化得不够,暴露出某种问题。彭希曦《穷人王小疤的晚餐》构思奇特,小说行至一大盘菜端上来之后,竟没下文了,作家一刀把故事的尾巴砍了,扔掉了,让人去想,去猜;实际上我以为是耍了个小聪明,只是有趣儿,没什么实质内容。新的语录体《我们彬彬有礼,我们不发疯》有很多漂亮句子,依然是调侃、活得不耐烦的语气,我认为还可以。作为对目的论的生活连续性的反击,他的这种写法我是认同的,但要是老这么搞就形式化了。宇柠《冷的睡眠》也许只是一个住校生孤独冰冷的小感触,在我看来既不是小说也不是散文,什么都不是,真不知道为什么要选它。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李黎的2篇和吴幼明的2篇。李黎年纪轻轻,但很懂得小说的做法,相对于《为什么夏天的日子比冬天长》中阴道内的细腻和暴露,我更喜欢前面的《改姓》。小周怀孕之后想让未来的孩子跟自己姓,所以她鼓动同是姓周的丈夫改姓,这在生活中可能只是个笑话,但小说中的两人都很“执着”,妻子这么说,丈夫真的去做。小说结尾写:“于是我们看到他的两只腿在地上蹬着,前后、前后、前后、前后、前后……停、转、走,前后、前后、前后……”读到这里我HaHa大笑,在笑声中理解了它。吴幼明《汽球》、《再活五十年》是两篇很有感触的小说,《汽球》写到对自由——这自由是绝对的——的向往,《五十年》关涉生死,都很简洁。前一个起笔“汽球是悲伤的天使,他生于尘世,却不属于尘世”,收笔“文字对天空没有任何意义”都是很精彩的着力点;后一个对若有若无的梦幻或被汽车撞“死”后“我”的知觉描写得细腻,让人读出生之虚幻。不过我还是得说,小说在观念上的猛烈并不能掩盖形式上的单薄,在一个千把字的篇幅中完成一个大动作已经出色——尤其像《汽球》、《学校》这样的,但小说不只是传达某种意图,更要能在细微处见出生活之美和在之涵义。所以我拜托幼明不要老把小说写得这么短,有些东西可以展开来写,往细里写,往骨头里写,经过魔鬼式的训练,使语言掷地有声,写出更精彩的小说来。
九十年代后诗歌。这期的诗歌选得比以往多,让人感觉五花八门。上下卡卡、仁兄,这两个在论坛上乱窜的家伙也在,他们的作品都是轻的路数,可以在这个方向上继续深化。弥塞亚的《匹诺曹》、华秋的《居那若罗》、非亚的《沉思的猪》等诗歌都很好,我不多说。魔头贝贝、张玉明、野狼的诗歌也好,但对他们自己而言需要的是提升而非原地踏步。其他还有陈小三、闲手、高玉磊、韩娅娟、杜撰等人的诗歌,他们的写作都是值得期待的。有的诗歌很有趣,如《路过一个旧书摊》、《不是一家》,也就是些好玩的点缀吧。有的诗歌依然写到了性,但还是Very差。小徐同志的3首就《黄昏之国的达尔文》还行,后面两首比较差,而且是从网上下的,没有分节,同时没有征得本人的同意。林苑中、卢圣虎、向天笑的诗写得柔韧,有笔力,有味道。小蝶JJ的趣味我不喜欢,但语言是成熟的。在去年我曾直言不讳地说幼明现在的诗歌写得很烂,但《夜》这首却写出了大人打架时孩子的无力感,“背靠墙壁哭泣”,所以嘛比较成功。
当代综合艺术。这个栏目无疑是水沫一个强有力的支撑点,这期的内容也挺扎实。邱志杰和杨志超是两位严肃而又成熟的艺术家,后者的《取》这个行为艺术通过将自己的一个肾无偿捐献给另一个需要的人,再次提出身体问题,向道德、经济、政治、法律提出必要的挑战。需要指出的是,“身体是我们进入这个世界的入口”,杨的《四环以内》、《嘉峪关手记》、《尾巴》等一系列身体行为艺术不但具有社会文化批判含义,更具有肉身时代的存在论涵义。邱志杰的《西方地图》、《玻璃·公共厕所模型》、《不是一个人的自画像》等行为虽然只是粗略的图片文字介绍,但能看出艺术家对社会历史变迁带来的各种观念的有力质疑和批判,同时体察艺术家自身从主题关怀到方法论层面的自然转变或迁移。
新评论《政治互动与更前卫艺术》、记忆《中国诗歌考察2002-2004》、水沫通讯《上海文化消息两则》(“顶楼马戏团”乐队最新专辑被鉴定为淫秽作品,零度写作被停刊)也可以,它们结合起来,折射出国内文化艺术令人担忧的生存环境及发展现状,尤其是非法制化的体制对文化艺术的禁锢,单向度的政治带来单向度的前卫艺术,扼杀一切非“规范化”的自由。陈蔚的考察(节选)这里写写那里写写,但是非常认真,细微丰富,可以在闲暇时翻翻,于无心时知悉诗坛掌故,对自己的创作提出疑问。

水沫从2000年创刊至今(2004年)已近5个年头,在5周年到来之际我想就主要的问题再说说。目前国内很多刊物做得中庸、平庸、Very bad,而水沫的思路异乎寻常。年轻的评论家老刀曾说水沫是中国不容忽视的一本地下刊物,很多小说家、诗人、艺术家也给予相当的评价。毫无疑问,水沫要的不是四平八稳,它的游戏性征和批判性征在国内刊物中独树一帜、引人注目,但是由此而来的问题是:它的缺点和优点同样醒目。主编幼明同志是一个很单纯的人,这便决定了水沫的质地和方向。几乎每期都有亮点、迷人的亮点,但不少作品只是噱头,尤其诗歌,鱼目混珠,无法在语言的本质处言说。通俗性:Ha,这有时只是陷阱;性、伊拉克、美国:这些字眼并不代表冲击力,而只是时代暴力的无处不在。何谓后现代性和公正游戏?文化艺术发展到今天,重要的不是表现什么而在于如何表现。功能性只是一部分,重要的是可能性。至少我认为小说“新”得还不够,起码实验性不够,即使是(当代小说)“对散文的发现”也停留在表面上。诗歌可以再浓缩,精选,哪怕少选点儿,尤其要尊重诗人,排版不要压住排,留出空隙,真相大白是好的。多用有趣的铅笔画、钢笔画,少用不清楚的黑白图片……当然,自费出刊,一年2期,庞大的选编工作量,又要工作又要恋爱,印刷,搬运,在邮局大包小包地寄出;从文字编辑到搬运工,从体制内的警察到体制外的小说家,编者个人的压力是巨大的。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大家真正的支持也是有限的,但是这些不能成为借口,而是无与伦比的精神,是继续做得精彩的充分理由。大而话之的批评无所谓,粗俗无聊的攻击无所谓,重要的是在具体、中肯的意见中成长,使自身的价值和意义不断得以凸现。这是一个广阔的平台,需要更多人的投入和游戏,需要使我们的文化艺术真正成为关切生存、关乎我们自身的牛羊和粪便,天空和大地。升华至此,完。

2004-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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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杜撰,或写作的可能》

今天翻了左岸上的杜撰文集,杜撰勃克,和诗集《日复一日的……》,看到两个杜撰。以诗歌的名义,我以为这两个杜撰同样重要。

前期杜撰的诗(1994-2000)写得开阔、大气,字里行间弥漫着浪漫主义的气息。在此,理智的诗情和错乱的情欲相纠缠,现代性的焦虑和个体的孤独迷惘相陪伴,铿锵有力的语言支撑起诗歌的天空,自然景物的显出和诗人心灵的凸现幻出理想的家园。“暴雨锻出的双虹,明亮、弯曲/跨出天庭,伸在眼前和不远的小镇/停笔的诗人在宁静地生活/环舞中看见篝火如绸,抖出的火星升腾 消失” (《合作》)。“白尘飞扬的土路在花朵上迂回弥漫/赤裸的山梁峰峰相连,绵延不息/像生存的争战不息,人类的血脉不息”(《东乡的花束》)。于此,诗歌成为不熄的圣火,诗人在天地间飘摇孤单。

现在杜撰的诗(2000-2004)趋向平淡、平实。诗人和世界间的紧张关系趋于缓和,异域风情和日常景物成为诗歌的外在形式。“车窗外的落日/停在撒尔塔人居住的山上/看,太阳/车里的回族人给他的同伴说/看到的还有三甲集毒贩/和司机/”(《空城记》)。“他说,不行/我得再回网吧去/写一首/关于月亮的诗”(《电子诗人》)。在此,诗歌呈现出单纯闪光的表面,日常关怀成为诗歌此时此地塌实的主题。

写作的无限可能在于不断重建诗人自我和世界的关系。平实的写作意味着诗人走向人间,而流于描述的诗歌还需要我们继续对文字苛刻、对自我的审视和对诗歌本身的追问和判断。

2004.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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