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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要看谁能抢先买光商店的某一种饼干,结果在商店门口打起来。他似乎要致我于死地,总是下狠手,把我往行驶的卡车前面推。后来在几个内蒙朋友的帮助下我制服了他,但我们都还怀恨在心。我爸开车来接我们,我弟坐副驾,我坐后排。我们还在吵架,我终于忍不住又去打他的后脑勺。他也爆发了,跟我爸抢方向盘。车子乱闯,撞了一辆车、一家店铺、一个女孩,最后差点撞到一个老人,车就坏了。那个老人狂骂我弟,逼迫我弟做一些屈辱的动作。
这时候我不恨我弟了,反而要为他出气,抄起一个有钉子的木板把老人的头敲出一个洞。老人脑袋喷血倒地之后又起来追我们,之前撞到的车的司机、店铺老板和那个女孩也都来追我们。他们整个变成了像是透明塑料做成的人形容器,里面装满了血,行动的节奏像僵尸。血从他们的伤口往外流流,就看到那个容器慢慢变空。他们在血流干之前把我和我弟扑到了。
我倒在地上,感到意识慢慢模糊,身体的知觉一点一点消失,然后就死了(梦里死的过程很漫长感受很清晰的现在我描述不出来)。可我虽然死了,还有一丝元气或者说灵魂之类的东西没有消失。但这东西似乎是无意识的,并不知道它曾经是我。然后下了大雪,这个元气就附在雪堆上。雪把它养大了,它就是我的鬼魂,生前的记忆也都回来了。
我的鬼魂化成人形,去找我爸,假装是我的一个老同学。我问他我死了之后有没有人来找过我。他说只有一个以前住在高岭头(我们县城的一个地名)的女生来找我,知道我死了就在路边设了个灵堂祭拜我。他说他也去了那个灵堂,又觉得作为一个父亲去一个别人为自己死去的儿子设的灵堂太不像话,很快就离开了。我又问他我那些书他都怎么处理了,他说全寄放在租书店让人出租,本来想留几本我最喜欢的书,但他不知道我喜欢哪些。我说我知道。他就领我去那个租书店,我挑了几本书给他,送他回去。他住在一个很邋遢的汽修店里,给人打工过日子。我很难过,问他我妈怎么样了。他说,自从我和我弟死了以后,她就……他哽咽了,说不下去。我的鬼魂也快哭了,就醒了过来。
这个梦几乎每一点都让我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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