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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感到软弱】
未曾谋面者,又是这个时候了
(不知为什么我轻声喊起你无名的名字
总要热泪盈眶)
气温陡降而我独自起卧
被最卑鄙的噩梦惊醒
看见自己在秋风中奔跑
如同性急的阅读者
迎着秋风和冷淡的光线奔跑
在奔跑中浏览你排布的人类街市
还有你更隐秘地种植在人群深处的
某种感情——
一开始我感到软弱
伏在转动的椅背上哭泣
因为我还没有懂得你所种植的那样强大而生硬的
某种感情有朝一日也能成为
我生命中最好的安慰
未曾谋面者,我在你之下
我既缺乏周全的理性也就没有真正完善的感情
我只有消极地分享你的——
或者并不能分享
仅仅是反映,让我无思想的瞳孔如同一小块玻璃
在冷淡的光线里闪耀
【是谁教会我这么做】
我想,不仅仅是偶然的思绪飘过
当我朝窗外眺望月光和它笼罩的阴影
那整体而微弱的光明笼罩着
我目力所及的事物:
无人提醒,我就在深夜里懂得了
要认真对待生活中每一个形体和运动
还要更加认真地
对待自己有幸遇见的每一种虚无
每一种苦难和幸福的基础
而对于感情,我们需要怎样的慎重和纯洁
所有的原则自天而降,这个孤独之夜
超越我内心所曾经历的骄傲和耻辱
只想确切地知道,是谁
是什么
教会我如此眺望而又思索
教会我今夜以眺望远去
以思索返回:平静地
独自降落
【伟大的时差】
昨天是温暖的一天
而夜晚,在我局限的视野中明如白昼
所以我试图用视觉去想念你
红色和白色齐腰分割你平面的身体
在无尽时间中悬空的双手
我既无法紧握
甚至也无法真正的松开
我见不到你流血之时的表情
以及后来,在健康的人群中怎样忘却又怎样滞留
我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只有在这样的夜晚让自己相信
你正努力地向我呈现着有关你的一切
又被时间反复地带走——
(如今我多么感谢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
就像感谢你消失之后
从深邃远方返回的声音)
我要在这样的夜晚里让自己想象并越来越相信
我们永世离别并不发生于现实的空间
仅仅是两个相互渴望的人
分处在遥遥相隔的不同年月
被伟大的时差打败了
被打败了,却永远谋求
那不可能的接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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