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登录
- 2007-8-4
- 在线时间
- 0 小时
- 威望
- 0 点
- 金钱
- 506 点
- 注册时间
- 2007-8-4
- 阅读权限
- 10
- 帖子
- 155
- 精华
- 0
- 积分
- 322
- UID
- 192

|
文化研究中的文化研究
七格
王晓明先生这个关于东亚新意识形态的国际学术会议由于有了太多不懂汉语的文化研究学者的参与,于是启用了同声翻译这样昂贵的交流资源,然后在圆桌讨论上所表现出来的情景实在是让我觉得古怪,明明有些境外学者根本就水平不怎么样,但却能占据很好的时段和很充分的发言,而一些很不错的文稿,只不过因为她是一个研究生,所以上台后位居末位,仅仅念了一点点很扎实的统计数据和实证材料,就被管理时间的大会主持者给公平地打断了,相反,同样份额的时间也公平地均给了那些平庸的论文,比如王宏志先生和蔡明发先生的论文,虽然他们的名望非常大,如果在传奇3里,他们的级别PK一个小小的研究生简直就是一个很简单的秒杀,然而,从他们的论文简报里,我没看到任何下功夫的地方,王先生的那一篇,不过是个很不错的学术随笔,蔡先生那个,更像是一个知识分子在把牢骚和抱怨给学术化,倘若身为文化研究的泰斗做出这些应付文章是出于漫不经心,那么我们这些后辈将会以更加加倍的努力来更快地击败你们,而倘若你们的水平不过技止此耳,那我就很能理解为什么当年项羽说彼可取而代也时是那么的有信心。
同样对比我们国内的这位只能占用自己导师吕新雨女士的发言时间于是才发了5分钟言的研究生李静女士,那位来自香港的Susan Ingram女士以其无以伦比的美妙嗓音,用英语向我们报告了一个我在国内任何一个强壮的影视BBS上都能看得到电影评论,我想要是这种水平的论文要是由国内的研究生来写出,那是根本就没得可能到台上宣读的。
所以呢,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有些恼怒,因为文化研究不就是在不断提醒我要向任何因为不公正的资源配置而导致的不正义有所抵抗么?那么,为什么我们大家就能容忍这些水平这么差的论文在这样的国际学术会议上出现?仅仅是因为他们来自香港、新加坡或美国?
相形之下,来自日本和韩国的几位学者的论文是扎实的,是看得出下苦功夫的,比如五十岚泰正先生,比如赵惠净女士。相比他们,大名鼎鼎的Charles Taylor先生拿出宣读的文章真是不比王宏志先生他们的好到哪儿去,而王鸿生先生一个致命的问题就让这位很绅士风度的老人顿时答非所问。当然这里面有我的一个偏见,那就是我一直认为全球化是一个在惊呼中被讨论出来的问题,而不是一个可以有冷静方法对之进行讨论的问题,它就像本质之类概念的一样,如果没有实实在在的物理实验和化学实验,单靠连语言学家都不是的哲学家去讨论,只会产生更多无意义的文字垃圾。这些垃圾因为制造垃圾的学者们各自在学术场里的名望,以至于非但不能被清除出去反而会被他们的学生加固烘培。
像詹明信以及今天到场的一些外国学者,我感觉他们不过是因为能得到更多的货币资助,所以他们能够免费在全球各地旅游,就像当年那些跟随法国殖民者的人类学家一样,不断在世界各地采集人文标本。Ok,我们可以说,没有你们,埃及文物和埃及文明以及所有落后地区的文化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保存地那么好,然而,这样的论调不正是文化研究所要反对的吗?如果我们中国的学者和你们一样有钱,我们也可以做到你们今天做到的这所有一切,而且我们会做得更好,因为我们知道怎么去吃苦收集原始资料并统计数据,而不是带着个数码相机对着自己没见过的景象狠拍一气,最后做成PPT文件给同行们放映一下。对不起,我们不是你的亲朋好友,你用不着把你的旅游见闻在这样的国际学术会议上告诉我们。我不知倪文尖先生在问Lash先生有何资格对一个陌生的城市进行这么缺乏数据支持的决断论式的分析时,竟是那么的婉转和谦虚,如果是我,我会直接问他个人仰马翻。他不是说他有材料支持么?ok,拿出来给我们看,就像那些日本学者、韩国学者还有中国学者做的那样。
还有李欧梵先生,虽然充满了老年学者的儒雅风范,但也充满了老年学者固步自封的习气,因为他又在说他的上海以及他的怀旧了。――我不明白这么个说了不要说的话题有什么好多咀嚼的,至少对我们年轻人来说,这个话题基本已经开采尽了,学者是一种不直接用来生产商品的人力资源,所以这样的资源在使用上更加要注意边际利润,像这种只有五十岁以上的老人才感兴趣的话题,如果你没有更先进的分析工具,为什么不保持沉默,或者抓紧时间去学习?你可以在你的私人领域里去尽情做更多的研究,但在公共领域,在今天这个明明有更多事关人而非鬼魂的时代,我们为什么不把资源首先用在刀口上?我很失望,踩死了一个无辜闯进会场的黄蜂并赢得旁边Susan Ingram傻乎乎鼓掌支持的雷启立先生等年轻学者,竟然也会对这么个没劲的话题一而再再而三表现他们的问题兴趣,真是的,我宁可去听薛毅先生那种古怪的对社会主义的怀旧言论,也不要听这种正常的再也没法正常的怀旧话题。
这就是我佩服王晓明先生和王安忆女士的地方,前者去研究跟文学毫无关联的房地产去了,后者,搞虽然不是文化研究的专家却来专心听讲,我看到她还在做笔记!我想等我老了,我应该学习的对象是他们。
以上这一切硬邦邦的事实,不断在从各个侧面敲击着我的头脑,我感觉所有这一切都是这么的不公平,明明是中国学者在这次国际学术会议上的发言水平和论文质量超过了这些境外学者,但却由于文化资本、社会资本以及经济资本等等学术本身之外的因素,导致了那些境外学者成了那次会议大佬的模样。当然,我会警惕自己这么言说的时候是不是有些民族主义的想法在作祟,但在仔细回忆了所有的报告和讨论之后,我认为我的这个结论是客观的。
我不知其余与会学者是怎么想的?可能我产生以上想法的原因是我的知识谱系实在是无法对他们这些老前辈兼容,但是,如果不考量其他因素,单单就智力投入这一项而言,我不觉得我以上的这些想法有什么错。
布尔迪厄总是在提醒说我们应该在实践中不断反思我们自己的实践,我想我做到了他的要求了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