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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赶热闹与瞎起哄
我的几个朋友,近日仿佛对游行也很感兴趣,于是就决定策划一起,打个横幅,胸前挂块纸牌,高声呐喊,浩浩荡荡地游一通街。结局是这想法落空了。
我们那地方产矿。曾经有个矿老板因与我们本地村民发生利益冲突,结果几十台新机器和厂房被手持锄头的村民砸了个稀烂。我记得我的父亲那时扛了杆锄头,准备上山,那时我虽小,也拿了根木棒跟了要去,却被父亲喝退。后来我还是偷偷跟了去,远远地躲着窥看。村民们越砸越来劲,我也起了瘾,手头有些痒痒,真恨不得亲上战场,砸它几锄头。这事后来闹上了法庭,虽说我方败诉,却没陪一分钱,法院也奈何不了我们这帮蛮民。那矿老板我估摸着归气死。举这么个例子,意在告诉大家,我们骨子都比较贱,只要一经煽动,触动了脑袋里那根弦,也不管它三七二十一,都一股脑儿潮涌。从带有新鲜血液的外蛮入侵,及至今日,游了快一个世纪的街,也还是那样。游行容易上瘾啊,咱中国人特喜欢干这事。
有次我和几个高个朋友在食堂吃饭。扒着扒着,一位朋友的嘴里突然感到不适,一吐原来是条大青叶虫。这还得了,那位朋友端着盛有证据的碗,忿忿地到食堂窗口理论。鄙人和另几为朋友虽没那位朋友的运气-----吃到条大青叶虫,但哥们儿受气哪能坐视不理,于是我们把饭菜一搅,也吵着嚷着说我们吃到了大青叶虫。不仅如此,还说平常这菜不是太咸就是太淡,缺油水,辣椒炒肉那简直是肉炒辣椒:肉成了佐料,辣椒倒成了主食。还有什么饭粒如砂硕......罗列了一大堆。说实话,食堂的伙食其实还蛮不错的。这事使我想起了不久前的“艳照门”。有些人平日里干着男盗女娼的事,见了新闻,也不忘在网上留几句言,什么伦理呀,道德呀,这些平日践踏着的东西现在却极力维护起来了,岂非怪事?这就是所谓的“瞎起哄”。《色,戒》一经放映,可谓评论如潮。评论我看过不少,给我总的印象:哪里是对电影本身的评论,不过是瞎起哄、趁热喷口水,以博个娱乐的痛快而已。世上之所话,十之八九是瞎起哄,真信不得,唯一对付的办法:垃圾丢进垃圾筒。
2、杂文是个什么鸟
现在还有好些弄杂文的人,仍念念不忘鼻祖鲁迅的那一席话,仿佛真的能以"匕首和投枪"杀出一条血路来,这实是迂夫子们的天方夜谈.
杂文自然有它存在的价值,但却不是在所谓的改造社会上.杂文,于被批判者毫无干碍,它既不能让他们害羞脸红,也不会令他们咬牙切齿,只是读完之后,摇头笑笑:不足道也.况且,倘杂文家文化底蕴不厚,作起杂文来就极容易偏激,一偏激即近于谩骂了.新近的杂文报刊上的文章,仿佛还残留着作者的唾沫印迹,真是令读者不敢恭维.
鲁迅当年所作的有关国民精神性的文章,因为要坚持"韧性的斗争",所以总是变换着笔名发表,但发表过后,也不过是湮没在大量的性病广告里.待结集成书后,也只是少数知识分子的读物,于真正愚昧的国民是毫无干系的.
好的杂文毕竟有他的作用,它能使读者看清被掩盖了的真相,粉饰下的现实,明白许多事情并非如此.但这后果,却是使人丧失本有的单纯而变得深谙世故起来.
杂文,能有思想艺术性,但绝不会有实际的战斗力.文学家毕竟只是文学家,想以文章鼓动起千千万万的民众来,那是政治家干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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