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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 原创期刊向文学选刊公开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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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11 19:41:0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一场原创期刊旗舰《收获》与文学选刊龙头《小说选刊》之争,近日再次发酵与升级。

“相煎何太急”

    《收获》杂志执行主编程永新日前表示,“‘选刊’培养新人,完全是扯淡”。《小说选刊》主编杜卫东首次正面回应。他在昨日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态度明确:“原创和‘选刊’本是文学同行。我以为我们在探讨共同致力的文学事业时,至少应该彼此尊重,何出粗俗的‘扯淡’一词?况且,事实是否如此,的确不是某一个人、某一句话就可以定论、可以一言以蔽之的。我理解《收获》杂志的一贯传统和理念是‘尊重作品’。我觉得程永新先生对文学工作的态度与《收获》杂志的理念并不契合。”

    此前,媒体曾爆出程永新有《小说选刊》选编小说只是“踮脚摘桃”一说,对选刊类刊物的编辑工作持否定态度。处于文学选刊龙头地位的《小说选刊》主编杜卫东认为,这源于“格局不大,气象太小,同室操戈,不利文学”。他表示,期刊萎缩“罪不在选刊”。真正对文学刊物生存产生巨大冲击的原因有多种,包括网络文学的兴起和网络盗版的泛滥等。

    杜卫东对记者说:“事实是,选刊的编辑,每个月要面对全国100多种文学期刊,平均每个人的阅读量在150部小说左右,不低于200万字。而后,再从中选出10部左右的作品送审。这些选载的作品,既反映了文学理念,也包含了文学判断——这种形而上的观照,见仁见智,但不能被无理地归结为体力劳动。另一方面,从编辑技术层面上说,选编的小说,有一半需要编辑重新处理。‘踮脚摘桃’,实在与实际情况相去甚远。”

    对于《小说选刊》是否推出新人,双方也各执一词。杜卫东说:“《小说选刊》是不是‘不举新人,唯名家论’,谨提供如下数据说明——自2008年第1期至2012年第10期,《小说选刊》在配发了‘创作谈’的头条、共计56部中篇小说中,新人新作就有18篇,占32%。培育文学新人是《小说选刊》创刊以来一项自觉的责任担当。”

谁伤害了文学

   众所周知,声名显赫的《收获》杂志创刊于1957年,由上海市作家协会主办,巴金曾任主编。它是1949年以后我国第一本大型文学双月刊,始终以坚持纯文学立场为宗旨。上世纪60年代,它曾两次停刊。1979年1月,随着以“伤痕文学”为标志的新时期文学的复苏,《收获》杂志第二次复刊。按作家陈村的话说,它是中国当代文学的简写本。

    《小说选刊》创刊于1980年,由中国作家协会主办,《发刊词》系茅盾先生亲撰,刊名题字亦为茅公手笔。《小说选刊》自创刊起即奉行“好作品主义”。尤其从2006年改版开始,该刊将编辑理念概括为“贴着地面行走,与时下生活同步”,将办刊宗旨归纳为“现实观照,人文情怀,独特视角,中国气派”,令这本素有“文坛风向标”的国刊更加厚重。

    《收获》杂志执行主编程永新同样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他对于《小说选刊》提出的“贴着地面行走”的宗旨,不能苟同。“这个口号充满巨大的热情去展示弱势群体,连篇累牍刊登打工者,但太狭隘、落后、过于急功近利。文学是想象力、幻想力创造性的世界。”中国文学问题不是离现实太远的问题。”

    对程永新反感《小说选刊》的文学理念,杜卫东说:“程永新先生不是文坛霸主,也不是精神领袖。”他说,《小说选刊》的文学理念基于刊物的自身定位与责任担当。如何评价《小说选刊》的文学理念,广大读者应该最有发言权。“有两个数据我可以说一下——《小说选刊》改版7年,历经两届鲁迅文学奖,所选作品的获奖率在同类刊物中均为第一;2006年《小说选刊》第1期改版,发行量呈V形反转。至今年第10期,已成功实现翻倍,邮局的订阅数也增长了50%。”

    除双方观点大相径庭之外,一些细节的分歧也明显地存在。程永新表示,《小说选刊》的目录页,根本没有标出原刊出处,而只在内文中,以很小的文字标示。杜卫东则称,“读者找来《小说选刊》一看便一目了然。不知程永新先生为何一再连最基本的事实都视而不见。”此外,程永新判定,“有尊严感的作家未必看得上‘选刊’”。杜卫东则回应:“这并不能代表作家的真实感受——无论是声名远播的文坛大家,还是才华横溢的后起之秀,对‘选刊’选载他们的作品,都是很欢迎的。”

    作家方方曾明确表示:“对省、市作家来说,‘选刊’这个平台真的非常重要。省、市期刊与上海、北京的刊物处在完全不同的地势——它们可以俯视全国,而我们更多只能在省、市地域内。作家的作品如果不通过转载,辐射面小,又不让转载,发表了没几个人读到,就跟没发表过一样。所以,我觉得‘号令天下拒载’,并非上佳选择。”

    作家刘亮程表示,原创这个概念,对于读者来说,在哪看到都是原创,还会产生一种阅读依赖;对于作者来说,会希望作品更多地被转载,让更多的读者看到。“一个文学刊物的发行量非常有限,不能付一点稿酬就把一个作品埋没在这儿,这对作者不公平。作者需要传播面,也需要转载的收入”。

    作品曾被《小说选刊》选载的作家邵丽认为:“双方的争端不是由作者造成的,他们之间的争论是由于体制长期形成的。我以为,中国好的小说家的作品,应该都被《小说选刊》选载过,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它多年来对小说、对作家的推荐,是有一定贡献的。而扩大作品的影响,作家也是很难拒绝的。”她说,像《收获》这样的知名原发刊物,其地位也是同样不可取代的。“选刊”选载其作品,并不能抹杀它的影响力。把原发刊物发行量上不去归咎于“选刊”,可能有些夸大了“选刊”的功能。
    同为《收获》作者和《小说选刊》作者的作家张楚说,《收获》是“中国当代文学编年史”。《收获》、《小说选刊》应该明确各自的办刊原则和面向的读者群,停止争论,达成共识、共赢,实现文学传播的良性循环。

“拒载联盟”

    记者了解到,此前,“为保护作者和刊物对原创作品的权益”,《收获》杂志从今年5月第三期起与作者签订协议:提高作者稿酬,谢绝其他刊物转载。此举一出,众所哗然。

    据有媒体载,《人民文学》原主编李敬泽听到《收获》提高稿费的消息,第一反应是,《收获》提多少,《人民文学》也应该提多少。

    《收获》杂志还提出,要与国内作家和原创文学期刊结成联盟,杜绝未经许可的转载行为,并要求今后转载文学作品须支付高额稿酬。此举被视为原创刊物向文学选刊的一次“公开宣战”。

    但《北京文学》拒绝加入“不被转载联盟”,《上海文学》杂志主编赵丽宏也称,没有听到过“不被转载联盟”,更没有加入“不被转载联盟”。

    程永新说,“提高稿费”这个要求不是我们独创、提出的。上世纪80年代,很多原创刊物就提出了建立期刊联盟。每一部作品都凝聚了作家和原创刊物编辑的心血,经过六七遍严格审稿程序。而一些‘选刊’不超过三个编辑人员,劳动力低廉,选择文章时细节都懒得一遍遍看,甚至有的直接要求原创刊物提供电子版、直接排版,榨取原创刊物剩余劳动力价值。

    散文随笔转载率较高的作家鲍尔吉·原野说:“很多作家特别希望自己的作品被‘选刊’转载,这是一个成名的途径。在文学界有这样一种观点,被选载是光荣的。我认为这个‘拒载联盟、签订合约’,很多作家不见得加入。因为很多期刊实行了高稿酬,并且很多作家还是希望被‘选刊’转载。”

    上海《文学报》总编辑、报告文学家陈歆耕认为,无论是原创还是转载,文学期刊的核心问题是稿酬和编辑费,根本的解决之道是研究期刊的定位——没必要的刊物就停掉,如果要办就让它活得好,千万不能不死不活。文学是文化的源头,相关部门应适当给予经济补贴。

稿酬魔杖作怪?

    多年来处于市场竞争边缘的纯文学刊物,正在提出以稿费上涨来刺激文学原创生产力。这多少反映出文学原创力所遭遇的窘境。

    据悉,上海市政府从“文学发展基金”中拨出专项资金予以扶助,每年该基金都会为有关刊物注入新资金以保证稿费的发放标准。《收获》每年有100万元的专项文化基金,首期拨款的年限是3年。《收获》此前的稿酬标准是千字80~100元,这是20多年前确定的。从2010年第12期开始,稿费将提高至千字200元以上,最低稿费标准将是原标准的两倍,优秀稿件可达到原标准的5倍以上。

    程永新认为,《小说选刊》不是独立生存市场的刊物,而是中国作家协会旗下的刊物,像《十月》、《当代》这样的刊物背后,都有出版社的支撑,而《收获》才是真正面对市场的。从这个层面上来讲,提出提高作家稿费,理所当然。

    对于“选刊”的编辑费和稿费,杜卫东说,《小说选刊》是纯粹自负盈亏的刊物,不享受一分钱的稿费专项基金。“我们从上个月开始,转载费标准都已提高,付给原创刊物的转载费一篇作品最高达到了1000元。明年的发行量只要能够稳定,我们还将继续提高标准。”他表示,《小说选刊》是二次向作者支付稿酬。除了支付稿酬,还将用‘选刊’这个平台,积极为作家争取权益。如,影视改编费。“2011年我们选载了吕金华的中篇小说《黑烟》(原发《长江文艺》),即通过我们的平台,促成影视公司以9万元买断了该作品的影视改编权。”

    这场《收获》与《小说选刊》的论争有愈演愈烈之势。对此,许多作家纷纷发表看法。原野认为:“有些省级文学刊物,全指望‘选刊’才能生存。从这个角度来说,很多读者就只订《小说选刊》了,这对于原创刊物确有忽略。”他认为,‘选刊’和原创刊物不存在二元对立的问题。“事实上,文学选刊的存在,伤害不了《收获》这样的杂志。”

    刘亮程说:“文学是我们的心性、表达世界的方式。文学传播具有多样性,希望有一定的传播度。作家在传播领域是弱势的,作品在传播中能否受益是需要社会保障的。仅仅倾向某一方的利益是不合适的,多方满意是需要综合各方利益的。”

    文史学家、作家刘孝存说:“出于保护主义,任何强词夺理都是不合理的。”

转载是一把双刃剑

   程永新对记者坦言:“我们的诉求无意挑战文学选刊。我们所提出的‘拒载’也并非‘一刀切’,而是希望在《著作权法》的框架下规范转载。”他说,当下‘选刊’市场很乱——保护知识产权在港台地区和欧洲做得很好,但这个问题在内地存在这么多年,却没有人提出来。

    程永新强调,应该给原创刊物3~6个月的生存空间。《著作权法》以前有明文规定“给原创专用权1年”,修订后的法律中,这条规定却消失不明。“精品是经时间沉淀下来的。打时间仗,晚点儿,慢点儿,选有个性、有特点的文章。如果‘选刊’有足够的品味,就能够选出来。这样也能避免整个期刊阅读的单调性和同质性。”他说,“我们的初衷在于警醒‘选刊’,改善原创刊物的生存环境。”

    对于3~6个月的生存空间,大部分相关人士表示赞同。《上海文学》主编赵丽宏说:“原创期刊和‘选刊’刊登要有一个时间差,这是对原刊的编辑劳动的尊重。”

    作家叶兆言认为,应该“以所投刊物的法则为准”。他说,有些省级刊物,以转载为重要评价标准。有些刊物则根本不在乎被转载——其实转载是双赢的事情。

文学刊物如何双赢

    杜卫东说:“因为《收获》印数下滑,程永新先生就得出结论认为,传统期刊发行量‘向上是不可能的’,这结论未免过于武断。他说,传统刊物印数下降是‘全世界纸媒的命运’,同时又把 《收获》印数下降的原因归咎于文学选刊的存在,这在逻辑上是自相矛盾的。”

   “文学期刊市场面临困局。我们面对即将跨进的电子出版时代,还有大量工作要做,我们不愿意也不想把精力消耗在这些无谓的争论上。作为文学名刊的主编,应该懂得尊重别人,尊重事实。‘扯淡’、‘窃取’、‘偷偷’,这样一类带有诋毁性的字眼还是应该慎用。我们是在争论问题,而不是泼妇吵架。”

    新媒体网络的游客留言说:“在某种意义上,‘选刊’的编辑更需要锐利独到的眼光,杀伐决断的勇气和果断。在全国上百种刊物中披沙拣金。这既要有广阔的视野,也要有前瞻的思路,对文学的前沿问题有清醒的认识和准确的把握,有较高的审美和艺术眼光。”

    杜卫东对记者说:“我们并不是为了跟原创期刊争功。事实上,文学的园地之所以能够百花齐放,本来就离不开作家们的辛勤耕耘,也离不开原创文学期刊编辑们的精心编辑,对此我们也心怀敬意。但一个同样不容忽视的事实是,在当下文学边缘化的情况下,‘选刊’发行量相对较大,又受到各方关注,一些文学新人更容易地被推介到文学第一线。”

    程永新也表示,新媒体的产生,文学未来的出路在于两方面,一是宏观文学的整合,二是传统纸质媒体必须发展电子读物。内容是最主要的,但阅读方式的改变——比如苹果电脑、手机等新鲜事物,人们也必须得去学习。发行部门也要全面涉及电子读物。

    对于这场争论,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马相武说:“原创期刊与‘选刊’本来是天然共生共存的关系,对文学期刊尤其对读者来说是好事情。优秀的作品,得很长时间才能产生。‘选刊’其实是在进行二度创作,优选才能同时实现经济效应和社会效应,形成文化产业的‘产业链’。”

    “文学期刊优胜劣汰,只是近年矛盾激烈。与其争论,不如讨论,形成良性互动。原创期刊、选刊各自面向作者、读者、媒体,建立产权保护机制。就像电影产业,区分不同院线和档期,有一个游戏规则。但总的来说,应该综合治理,共生共存,互相推进——避免两败俱伤,化干戈为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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