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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地汶川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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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1^#

发表于 2008-5-28 15:26:4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东地汶川流不息 2008-5-20 头一天还在天津，就收到了一些关切的短信和电话。多数朋友都说“有事联系我”，我不知道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会联系这些人，但是能够感受到，这些关怀不仅仅是针对我的，也带着对灾区的种种情绪。这次一起去的是三个人，编辑部副主任陈修远、摄影师周裕隆和我。之前我们购买了药品、绝缘鞋，防潮垫、帐篷等户外生存用品，水、压缩饼干等食品。这些东西非常重，我念书的时候经常背着巨大的背包在北京和广东之间穿行，特别了解每沉1公斤对户外来讲意味着什么。在临出门的最后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把压缩饼干和食品都从背包里倒了出来，把笔 记本电脑塞了进去（我想，必备的行头不能离开我，即使它不能在我饿的时候嚼嚼咽下去。）我又再一次高估了北京的交通，从我住的地方向机场进发的路上，在拥堵的（好像人人都有很重要的事情）道路上蠕动让人心焦不已。好在我们仍然赶上了飞机，过安检的时候把我们的zippo火机和瑞士军刀扣留了在北京，没有它们对我们的影响现在还不能完全预见。飞机在滑行轨道上面迟疑了一下，又停止了动作。在闷热的机舱里焦虑不安地人们的猜疑当中，一队警车包围了飞机。很快，人们的质疑声在警察登上飞机的瞬间更加喧闹起来。我身边睡得一脸口水的大爷也恍然之间钻出个大悟来：老子睡一觉了，还以为已经到成都了，原来还搁这没动地方啊！按下他不表，警察直奔一个坐在机舱纵深处的金发的老外。我的第一判断是跨国大盗；第二判断是国际恐怖主义。实施验证了看那么多新闻还是带给我敏锐的预见性。按照发现异常的空姐的表述，这个形容萎琐的老外在飞机起飞之间进出了两次洗手间，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关怀一下尿频的国外乘客的原则，这个好奇的空姐走进了逼仄的洗手间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一张奇特的卡片。卡片的第一行字就把这个安全意识极强的姑娘刺激得一身冷汗： “世界的今天就是你人生的尽头……” 姑娘立刻向机场安全部分反映了此事！于是，下面的一幕冗长而沉闷，在警员和老外磕磕巴巴的沟通过程中，机内的乘客纷纷坐立不安地相互揣测机上是不是安放了炸弹。警员终于在机上问完了他所能想到的一切问题，一边向外走，一边安抚乘客：“踏踏实实走吧！没事儿了！”一个乘客小声嘀咕了一句“咱别凑合啊？！”引起一片哄堂大笑，笑声中带着自我排解和安慰。但是毕竟飞机的安全是至关重要的，在机场领导一个多小时的思考后，终于做出决断：让乘客下飞机，进行一轮飞机安检。就这样，我们要死不活地拖着行李，站在机场大巴中，眼睁睁地看着经常盘问疑犯，他夸张的动作引来很多人前来给他拍照。我们也不能免俗当了一把狗仔队。按照当时的众人宽衣解带掏出的相机规格来看，这一趟飞往成都的班机上面，记者不在少数。安全隐患排出了，我们又重新可以登记了，但是此时两个多小时已经悄然流逝，背着巨大行李的老陈走过被警察关在车里的嫌疑分子的身旁时，嫌疑人友好的挥手让他愤怒不已。他也使出了国际通用的手势——一根中指，来回应来自异国的问候。 在乘务员小姐再三的歉意和微笑中我们一路无话。在成都我们与儿童希望基金的人取得了联系，顺利交接了我们押送的16箱儿童用品等物资。在机场，除了接待我们的几个忙碌的大学生志愿者，一个踟蹰的中年妇女向我们好奇地张望，她结结巴巴地跟儿童希望的工作人员主动请缨：“我想当志愿者，有没有活儿给我干……”我们住进了“颖圣酒店”，这里有开向什邡、都江堰、汶川的车队。傍晚，在酒店附近的餐馆我们“有节制”地吃了顿正宗川味，早就有人说，进川的第一顿别吃得过饱——川菜太好吃了，不知不觉就会吃多。一边唏嘘川地民风淳朴，一边走向一旁的西南财经大学。这时候天已经傍黑，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是来参观夜幕里卿卿我我的鸳鸯，而是听说今晚有6-7级的余震预警，想找个开阔地势安营扎寨。浓密的树荫之下又花团锦簇，各色的帐篷搭得七荤八素，难有插针之地，我们只好铩羽而归。摄影师说：“算了，胶卷还在宾馆里，楼倒了我也活着也没啥意思了。”我们便一起很敬业地回到宾馆。“今晚死活就这儿了！”临睡前我们讨论了一下这间房一旦倒塌会向哪个方向倒，我们应该怎么躲避的问题，然后就像躺在一只不知道航向何处的大船里，摇摇晃晃地迷糊过去……突然，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老陈一看手机：“救灾物资到了，叫咱们下去帮忙。”这时是午夜不到1点，天空洒着小雨。搬完一车救灾物资已经回来，我们几个累得一身的汗，丝毫没有了睡意，就裹起被子，抽着烟，讨论明天我们何去何从的问题，汶川还是什邡，这是个问题。 实际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向我们保证我们能够进入一线灾区。我们能联系得上的几个人，都在互相推诿。但是，这次的专题任务要求我们必须进去，只有进去，我们才能拿到第一手的资料，只有进去，才能保证我们千里迢迢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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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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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侠客

脑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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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8 22:57:39 |只看该作者

啊哈！亡羊居然在财大。在财大那栋高大的光华楼下有那么多稀稀疏疏的小帐篷，出后门会不会看到我们那栋同样高大然而破旧的鼠蝇大厦呢。。。真希望你们没在后门吃过饭，猪肉涨价后盘子里就只剩菜不见肉了。

他死于致命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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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亡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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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8 23:00:01 |只看该作者

2008-5-21 清早，老陈已经在跟手机较上了劲，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我们不甘心坐以待毙一分一秒，等哪趟车突发善心把我们带进重灾区。于是，人民群众的智慧在此时此刻源源不断地迸发出来：我们先打电话联系军区医疗某方，说我们的物资需要车，问能不能帮忙解决；随后，我们用军区的应允的车，来跟儿童希望谈判，说我们可以提供车，前提是我们杂志社三个人必须跟车前往。就这么互相卖了一会儿，终于，儿童希望答应我们，会在中午的车上，给我们三个位置，但是到底是去什邡还是去汶川，要我们自己考虑清楚。其实这一天多数的记忆都停留在发挥主观能动性和做搬运工上面。究竟去汶川还是什邡，我们三个详细分析了利弊。汶川，路途较远，危险性较大，但是能采到合适的素材的几率较大；什邡，危险性较小，与成都来往相对方便，但是去了恐怕不会甘心……经过一顿肯德基时长的严肃讨论，我们得出了最终结论：靠硬币决定！硬币高高抛起，在手心落定：什邡。我们静了一会儿，老陈说，要不再投一次？我们都说好好。硬币高高抛起，在手心落定：什邡。……再来一次吧。硬币高高抛起，在手心落定：什邡。 半小时后，我们挤进了去汶川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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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亡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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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08-5-28 23:39:53 |只看该作者

成都的菜确实好吃，小智你真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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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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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ff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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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08-5-30 10:32:51 |只看该作者

加油哇~

[B]☞ 即使切腹有错，也不是适合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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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亡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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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30 17:24:32 |只看该作者

在汶川路上                                    这循环往复的爱，它回来的时候 声音完全变了，更像是有人说话 在裂缝的深处叙述一件小事。 ——来自AT的诗        一切预设从笨重的装饰开始：厚重的廉价胶鞋、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防雨却闷死人的分体雨衣、比砖头还硬的压缩饼干、重得令人时刻想丢掉的饮用水和火腿、一大堆用来维持面容整洁的湿纸巾以及我们的一台笔记本电脑、五台照相机、三个手机……摄影师还对着一罐红牛说：关键时刻，这玩艺儿都是救命的。        一切预设从笨重的装饰开始：厚重的廉价胶鞋、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防雨却闷死人的分体雨衣、比砖头还硬的压缩饼干、重得令人时刻想丢掉的饮用水和火腿、一大堆用来维持面容整洁的湿纸巾以及我们的一台笔记本电脑、五台照相机、三个手机……摄影师还对着一罐红牛说：关键时刻，这玩艺儿都是救命的。 我们就这样，坐在颠簸的越野车里，从成都，带着睡眠不足的残躯，蜷缩地挤在越野车的后座里。驾驶的姑娘是成都当地的酒店老板，她和首尾两车的专业越野司机不一样，她是临时被揪上行程的。当时，我们代表儿童希望要运送去往灾区的物资面临着车源不足的问题，于是，这个坚强的女人没有二话，丢下了自己的酒店，跟我们一起踏上了这段要命的旅程。 汽车的后背箱已经被拥塞的食物药品塞满。我们拥挤在车里，同披着陈修远的一件外套，还在颠簸的车内冻得发抖，有人说，这时候外面是零度以下了。4000多米的海拔，车辆像在环绕的山路中穿过云层，在雪山之巅泥泞的道路上喘着粗气——尽管年轻的女驾驶员已经知道自己的爱车在崎岖的山路上把底盘的钢板刮得稀烂，她还是从容地打开车顶的天窗，在浓雾遮蔽星辰的夜幕下，点燃一支烟，伴着车内柔和的音乐，像一个真正怀有大爱的信徒那样驶向无尽的黑暗。然而对于我们，羸弱的文字工作者，一个试图向中国读者说出我们的所见所感的记录者、一个附带着工作使命的前途未卜者来说，那种对生死收放自如的境界是不可企及的。我们目测着每一个转角的弧度，试图用意志来代替司机转弯，祈求无时无刻威胁着生命的岩石不要临幸我们。 这是<chsdate wst="on" year="2008" day="21" islunardate="False" isrocdate="Fals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2008年5月21日<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chsdate>的深夜，在红军曾经行进过的夹金山上，我们的车轮碾过紫黑的天幕，在视线天一脚地一脚的颠簸中，我们默然温习着在这次震灾中8.0级的致命摇晃所带来的绝望和恐惧。雪山在黑色天幕里像巨兽的脊背，远处传来的塌方的声音，如同低沉的吼叫。瞪出血的眼睛死死抠住眼前可怜的3、5米的能见度。车体的左侧是万劫不复的深谷，右侧沿着不断滑下碎石的丑陋的岩体。也许，只需要一秒钟的疏略或者厄运，我们将永远告别这份攥出汗水的窒息。 困倦是夜行军的大敌。我们几个锻炼起发散思维，在司机的身后扮演着拉拉队和群口相声演员的角色。步话机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时总是让人稍微振作一点，要知道，这一行人除了我们三人（两名编辑和一名摄影师），还有重庆电视台、北京《竞报》的姑娘们。遗憾的是，在关乎生死的危险面前，一群能说会道的人都带着一脸姜黄闭紧了嘴巴。此刻，如果闭上眼睛，祈祷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若隐若现地响起。 途中，我们曾停车，试图把一辆陷在泥沼中的车辆拉出来，但是，机械的心脏在绝望的转动中没有燃起奋然的炽烈，在我们纷纷下车拼命的推动和拉扯中，受难的车辆保持着纹丝不动的姿态。它只是亮了几下车灯，像广袤的海上绝望的船员。在我们告别它的路上，短暂的沮丧会偶尔被滑稽的小奇迹所打断——譬如一辆QQ奋然行驶在山间的路上，譬如一辆孤独的摩托在峰顶暴烈的风中亮起一朵鲜红的尾灯，在超车的时候，我们恨不得大开车门向他们挥手致敬。这是奔向灾区的星火一样的希望。 也有人向我们致敬。 车驶到一个名叫小金的小村子时，热情的村民从深夜的篝火中拔身站起，围拢我们一行人，热腾腾的盒饭和不知名的饮料塞进车里。我们只好在这休整一番。“亲人们哪！你们支援灾区辛苦了！请歇一下，喝口水吧。”淳朴的村落拉起了标语。我们像“最可爱的人一样”被人们包围着，询问着。或者，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用目光温暖着你，伸出手来，却没有落在你的身上。 我问一个小姑娘：“请问，附近有洗手间么？” 小姑娘转头，看年龄大一点的少年。少年眨眨眼，犹豫了一下，终于，他说：“你是想洗手还是想上厕所……” 车又在走了。走在九曲回肠的小道上，那一张张被车灯扫亮的稚嫩的小脸，带着肃穆的神情，像凝望着拯救他们生命的伟人。至此以后，我们车到的地方，带着红领巾的小学生都会向车行少先队礼，再小一些的孩子，他们大的带着小的，向车挥手致意。我们也一一挥手，那是在城市里感受不到的人与人之间互相尊重的情感。 在这片郁郁寡欢的浓雾弥漫的祖国受伤的土地上，我们的车翻越了红军当年爬过的巍峨雄奇的夹金山、走马尔康，在那短暂的带着潮气和汗臭的被褥里短暂地度过了无眠的三个小时后，马不停蹄地驶进了这次地震的中心——汶川。 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镇子的名字，却因为这场灾难，传遍了整个世界。我们在汶川的几个日夜里，通过我们的笔，记录了一个个动人的故事（这似乎都不是一贯的《男人装》了）；透过我们的眼睛，看到了一幕幕悲惨的画面。 巨大的黑鹰直升机在天空扯开大网，一身军绿的人们在窜梭忙碌，热得窒息的帐篷里面，阿坝州和四川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跟来自北京“时尚”的我们一起，光着膀子，忙碌地工作着。我们在当地认识的一个阿坝州宣传部部长说，救灾工作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一天只能吃两顿饭，而且两顿都是半碗稀粥。 在摄影师残缺不全的纪录片里，我和陈修远在激烈地争论着，争什么，忘了，但是看上去认真得近乎不合时宜。走这一程，专题我们做回来了，人也在飞机落地的一刹那安全了。在北京的酒桌上，说起汶川时难以抑止的激动喷薄而出的时候，我们也知道，自己做的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回忆时心虚地相视，就是这一切最好的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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