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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们,把房梁抬高些。新郎像阿瑞斯那样来了,个儿比高个儿高得多”,这是老版(浙江文艺出版社)吴劳用的萨福的译文。
丁骏的翻译,如果不是从质疑她水准的角度出发,我猜想她是有意要避开跟吴劳(毕竟也是翻译界的腕儿)的“撞车”,她想要翻译出自己的风格和自己对塞林格的理解。
尚方给的地址里有这么一段:這是一首催妝詩,相傳出自薩福手筆,田曉菲編譯三聯書店出版的《“薩福”:一個歐美文學傳統的生成》一書中有這首詩的記載[P153頁 NO.60 (婁伯編號,111)]。催妝詩乃用於婚禮上演唱,其實際含義是新郎要進屋了,他的陰莖已經勃起得老高了,已經頂到了房頂,所以需要木匠們把屋樑升高。
田晓菲这本书我有,原以为这是本非常好的书,因此当年我收了10本准备送送人,没想到它只是个资料贴片。这段话,权当是笑话,看着好玩,但问题是,肯定有不少人认为这样的读解也是有道理的……
英文我不懂,法语我不懂,德文我也不懂,西班牙语波兰文希伯来语更不懂……按理说我没资格来掺乎这翻译的事。但是我懂常州话和普通话 我想过,作为一地方言,为什么常州话在常州地面上是主流语言而不是被普通话给同化了?其中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常州话中有许多“韵味”无法被普通话完全转移过来,它有绝对的不可替代性,而那种“韵味”很多时候不是出自于字词本身的“意思”,而是出自“语态”、“腔调”。比如说和“小便”同义的常州话里的“za xu”,假如用“小便”来翻译,也对,但是绝不如用“撒尿”翻译来得好。还有像“zai xing”、“dou le hai hai”之类的话,语义分别等同于“马子、情人、女朋友”、“牛比烘烘”,但语言的“神态”却很不一样。
如此,我是觉得,所谓翻译,最重要的应该是保证语言的神态,这样才能保证语言传递的准确性,这感觉有点像速写的“抓神韵”,神对了,形略有出入也问题不大,但如果形很对,缺少“神”,那问题就会很大,一如照相、复印,它算是物形照搬了吧?为什么有太多太多的情况下大家会有“这不像你”的感叹呢?原因即在于此。
《木匠》这小说,仅从题目看,吴的译文无疑更加喜气、活泼、俏皮、传神,而丁的译法太过生硬,为顾形而失神。从读者的角度看,我觉得这是不能被原谅的。尽管她翻过《弗兰妮和祖伊》,可这题目也实在太容易了,连我都能翻~~~~当然这是说笑的,我们也知道翻译这活儿付出的努力和艰辛非个中人不能道也。此外再说得开一点,我之所以非常热爱更早的由一群从名字看名不见经传的浙江文艺版《九故事》而不喜欢李文俊领衔翻译的《九故事》,原因也在于李版的译文非常生硬,中文没什么“神”,就好象只是做了英文的语义解释让我知道它讲了个什么故事而已……
此外涉及题目的话题还可看看网刊里陈卫的这篇专栏:http://www.heilan.com/periodical/heilan_73/zl_chen.htm
[ 本帖最后由 顾耀峰 于 2009-2-7 14:28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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